“许公子才华过人,能对出来那样的对联,也是在潇潇意料之中的。”潇潇轻轻点了点头,从许公子进来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无形之中偏向着许臻。
身处青楼之中,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无奈,就算她在清高孤傲,在别人看来,也只是惺惺作态,自抬身价的手段。只是她不在乎罢了。
对于许臻的身份,潇潇是知道的。出身京中名门,其父更是朝廷重臣。
而当年之所以拒绝他的拜访,只是因为当时是被妈妈被迫着,产生的逆反心理而已。好在那位许臻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其实那件事要是换个时间的话,潇潇大抵上是不会那么偏激的。可惜的是有些事就是那么巧。
那时候,潇潇刚被妈妈告知,她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脱离这个身份。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憧憬了十多年的梦想,忽然间就破碎了,会是一种怎样的心灰意冷。
就像这一次,倘若没有发生蝶舞赎身这件事的话,潇潇自然是不会拒绝许臻的拜访。
以前她是不知道蝶舞心中的想法,自然也没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如今既已脱籍,潇潇就绝不允许蝶舞在以她那样的身份去见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蝶舞算是潇潇的一种精神寄托吧。
然而这个决定,终究还是被叶俢的突然到来给终结掉了。
许臻与叶俢两人的身份差距,就已经注定了潇潇不可能同时拒绝他们拜访。真那样做了,岂不是让许臻觉得自己和叶俢这样的小人物无异吗。
相反,让他们一起进来,不仅不会让许臻难堪,要是言语得当的话,反而会让许臻面上有光,觉得其他人是沾了自己的光……
同进同退,看似没什么,但对上位者来说,前者是难堪,后者则是施舍。
这就是手段!用现在话来说就是,这位潇潇姑娘,情商与智商,都是顶尖的。
当然了,除了以上这些方面的考虑,其实潇潇还是有一点私心存在的。
因为,除了让他们一起进来这个选择外,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更能让许臻的优越感爆棚。那就是婉言谢绝叶俢。至于事后叶俢如何想,她才不会关心。毕竟昨日她可没答应接受叶俢的上门拜访。
而之所以没那样做,仅仅是看在蝶舞的面子上罢了。
以她的聪慧,自然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妹妹应该是对这位叶俢心存好感了,不然的话,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怪异表现,也说不过去。
爱棋之人遇到一个懂棋之人,两人兴趣相投,身份差异不大,倒也般配。当然了,要是今日叶俢自己争气,能与许臻相交莫逆的话,就再好不过了。那样的话,也算是蝶舞的福气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臻提什么不好,却偏偏说到了之前那个对联,倒让她有些颇感无奈。现在的她,只希望那位叶公子不要像那天那样太过张扬。
“说来也是巧合,那上联也是小女子偶然间想到的,倒也不复杂。嗯,那上联是,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潇潇语气依然不急不缓。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位郑公子可是与许臻一起并排进来的,而且同样来自汴梁,言行举止也和薛山等人明显不一样。因此,她已经猜到,怕是这位郑公子,也绝非普通之辈。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是这个?”听到竟然是这个对联,不知道为什么,郑经总忍不住想笑。
“呵呵,不知郑兄可想到下联?”许臻温和的笑看着郑经道。就因为这事,他当初没少被郑经嘲讽。只是对方露出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而上位跪坐着的潇潇,在看到郑经神色有异的时候,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一直以为那天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如今看来,这位郑公子,应该是听说过这个对子了。那么叶俢当时对出来的几个下联,对方恐怕也知道了。
果不其然,只见郑经轻哼一声道:“许兄当时不也是灰溜溜的走了么。”轻飘飘一句话,噎的许臻半天说不出话来。
顿了顿,看着脸上有些温怒的许臻,又接着说道:“我是对不出来,不过嘛,在场有一个人可以。而且人家还一口气对出了五个。”
“嘿嘿,也不知许兄这么久想出来的一个,有没有人家当场对出来的好。”郑经语气怪异道。
听到郑经如此说法,许臻眼睛终于看向了最后面坐着的叶俢:“郑兄说的可是这位公子?”
在潇潇面前,许臻还是很有风度的,尽管心里看不起叶俢,但嘴上依旧称呼人家一声公子。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是完美诠释。
麻蛋,我都隐身了,怎么还能扯到我身上,话说你们两个爷们会不会和妹纸聊天?不会赶紧闪,我还有事要商谈呢。
“在下叶俢。”尽管心里很不爽,但叶俢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只见他起身先朝着许臻几人拱了拱手,然后才对着前方的潇潇道,“昨天叶俢多有得罪,所以今日特地带了一些美食前来赔罪,望潇潇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之处。”
叶俢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小婵将食盒递过去。
“哼,简直粗俗。许公子是来和潇潇姑娘探讨诗词文章,孔孟之道的,你却行这种污秽龌龊之事,不愧是出身见识浅薄的商贾之家。”当听到此人就是叶俢后,对面的潘广直接出言斥责道。
“呵,潘兄此言差矣。你们带的是精神食粮,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