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位叶俢?”愣了片刻后,李秀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愕然的盯着面前淡然而立的叶俢,问道。
“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去冒充我吧。”叶俢轻笑道。
闻言,李秀看了叶俢一眼,而后又朝着秦少游等人扫了扫,见无人站出来反驳,心下这才有些相信了。
可是,这也太特么巧合了吧。本来自己就是随便找个人玩玩的,图个乐子,这倒好,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还知不知羞,我羞你大爷。
李秀心里的独白,旁人自然不知。
而随着叶俢的身份暴露出来,周围不少人都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尤其是刚才将叶俢围起来的那几人,脸上更是带着尴尬。与李秀的羞恼不同,他们更多是羞愧难堪。
“恕在下眼拙,原来是叶公子。在下郑经,字纬德,早就听说叶公子诗词冠绝天下,尤其是那首《临江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旁的郑经,心里也是有些意外的。不过想到刚才叶俢现场对接的诗句,倒与传言不假。
“纬德兄谬赞了,相比起郑公子在汴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下才是自愧不如啊。”不就是互相恭维,官方互吹嘛,哥最擅长了。
叶俢确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刚才他一直待在大厅里面听演义,这些消息还是前去凑热闹的小婵回来说与他听的。
“看叶公子这急匆匆的样子,不知可有急事……”
你不废话吗?要不是被自己这边的人给坑了,老子都没想搭理你们。
尽管叶俢心里很不舒服,但脸上依旧如沐春风道:“不瞒郑兄,火烧眉毛的大事,还真耽误不得。”
见郑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叶俢也没在意,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京城来的贵客朋友,那今日便由我做东,算是弥补了在下的怠慢之处。”
说完,叶俢直接将林小天喊过来,准备让他领着郑经等人进去二楼。
至于其他人,也不是叶俢故意针对,哼,反正你们也丢过人了,爱去哪去哪,就算也跟着郑经他们进入醉霄楼,他也不会管。
“呵呵,叶公子客气了。”只见郑经指了指楼梯口处的那副对联,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都说能登上醉霄楼的二楼,无一不是才学出众之辈。想必叶公子定然存着‘闲人免进贤人进’的心思吧。”
听到那句闲人免进贤人进,原本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离开的秦少游,顿时脸色一变,紧接着便狠狠握了握拳头,低着头,恨不得找个蚂蚁缝钻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羞辱过,就连一直与他作对的苏雨轩,也不曾让他像今日这般狼狈不堪。他很想就这样头也不回的溜走,可强烈的自尊心,却让他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而其他人,虽没有秦少游这般羞愧,但也是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全都低下了头,悄悄看向别处。他们就算要走,也要等郑经等人从视线消失了再说。
呵,果然文人的嘴就是毒,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仅仅七个字,就将秦少游他们贬低成一无是处,胸无点墨的闲人。不仅如此,人家还一语双关,顺带存着和自己比试的心思呀。
叶俢暗自咂舌道。
“看来郑公子有些误会我了。先贤曾说过,独以道德为友,故能延期不朽。在我看来,一个人的道德比才学更重要。所以,盗者莫来道者来,更为贴切。”既然对方发出挑衅了,叶俢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听之任之。
“好一个盗者莫来道者来!”郑经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叶俢不仅能领会到自己话中暗藏的玄机,还能在短短时间内,立即想出来一句针锋相对。
盗者莫来,哼,叶俢这是在变相的说着自己之前想出得那个对联,是在盗用人家的呢。
“既然叶公子有急事要办,那为兄就不客气了。呵呵,等叶公子以后到了京师,郑某一定尽地主之谊。到时候,叶公子可不要推辞呀。”郑经表面上不动声色,依然和叶俢有说有笑。
“呵呵,一定一定。那郑公子请便,在下告辞了。”
随着叶俢的离开,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而等郑经等人跟着林小天上了二楼后,秦少游以及何栋等人,也毫不犹豫地相继离开。
今天这醉霄楼,怕是没法待了。得,还是下次再带表弟来吧。
今日之事,在何栋这些人看来,并没有输,最多算个平手。倒是这一次,他们所有人,对哪位稍显神秘的叶俢,有了一番重新的认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看不上那个新晋的金陵才子,如今亲眼目睹后,不得不说,人家果真有才学的。至少比秦少游高出那么一点。
作为金陵曾经红极一时的花魁,或许当面见过她的人不是很多,但知道她住处的,却绝对不会少。
毕竟宅子是死的,一旦有心人去调查过,根本是瞒不住的。
之前,叶俢就曾经和韩秋他们聊过,也听说了潇潇姑娘就住在下游秦淮江边,然而具体位置,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醉霄楼本就在中游,因此,两人出了醉霄楼,也没乘车,而是沿着江边小路,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