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却道,“刘大人果然是深谋远虑,直视着行军打仗,哪有将士不受苦的?若是担心受苦,那不如在家卖豆腐来的轻巧!”他这般态度,倒也是在刘秀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如今转变得如此之快,着实让人感觉到其内心当中的迫切。
“小王爷未免有些言过了,只是这将士乃是军队之根本,若是为官者不好好爱惜自己的将士,岂不是等同于间接的杀害他们?如此做法,与歹人又有何异?”既然对方态度已经表明,刘秀自然也不能继续这般示弱,毕竟自己是这河北招讨使行大司马事,按常理刘林自然是不敢这般说话,只是刘玄未曾给他一兵一卒,故也只能这般了。
眼看着二人的话语之中满是火药味,王昌此时却是摆出一副皇室贵胄的气势,“够了,两位也不必再议,此事小王爷所言极为有理,若是招讨使大人有异议,不妨上书,或者让皇帝亲自前来也未尝不可!”
如此这般针锋相对,刘秀也深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再无多言。
回到房中,赶忙将冯异、邓禹等人唤来,与他们了解邯郸城中近况的同时,并与他们说及如今刘林等人的态度。
“看样子,他们的计划已经准备完毕,就差等待时机了!”冯异说道。
邓禹亦道,“没错,我听说他们最近不断地调集邯郸周围的部队,近日来已经有三支队伍在城外驻扎。”
听到此处,刘秀不由得眉头紧锁,“看样子,我们也得早做打算了,不然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片刻后,贾复匆忙的跑了进来,“大人,刚刚我听到线人禀报,有人看到刚刚送进府内的物品箱当中,竟然有一件是龙袍!”
众人无不愕然,刘秀也是赶忙站起,“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准备要造反了!”话毕,回身在屋内徘徊片刻后又道,“即可通知所有外线的人,立即撤出邯郸,咱们现在的人也都回去立刻收拾东西,准备晚上出城!”话未说完,忽听得外面院中传来一阵吵闹之声。众人忙起身外出查看,只见有不少官兵已然将这里团团围住。
“王爷有令,近日来城中有赤眉叛党出没,为保大人安全,王爷已经派人对您进行保护,请您不要随意出入,若是有事,王爷会亲自派人来找您!”一名副官来到刘秀的跟前禀报着。
看到眼前情势,刘秀已然是了然,不过他倒也是不慌不忙,反而让众人皆回到房中安静坐下。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先下手为强!”邓禹很是愤怒。
冯异道,“上次他已经被我们弄得好似一只惊弓之鸟,这次当然要这么做了!”说着,立即转头看向刘秀,“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若是久了,他们定然会杀人灭口!”
刘秀点头道,“不错,眼下之事,我们必须要赶快离开!”
“只是这里是王府,周围府兵把手森严,恐怕想要出去是十分困难的!”贾复边看外面边道。
眼下之势已然是陷入被动,是一直以来都不曾有改过的。
众人在屋内静静的坐着,直到夜幕降临,刘林忽然出现了。
“刘大人请出来叙话!”忽然外面传来了刘林的声音。
刘秀等人赶忙起身出去,此时刘林正站在门口,一脸得意之色。
“小王爷,您这是何意啊?”刘秀问道。
刘林笑道,“小王别无他意,只是最近城中有赤眉叛党出没,为了保障大人的安全才这么做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刘秀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多言,当即单刀直入,“小王爷是想杀了本官,然后立那位王昌为帝是也不是?”
刘林闻言脸色大变,“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等行为已经是昭然若揭,恐怕天下人没有人不清楚的了!”刘秀淡然道。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奈我何?”刘林阴沉着脸,眼中尽是不屑。
刘秀刚要再言,可他忽然现此时身旁的邓禹不见了踪影,当下低声询问冯异,“你可看到仲华?”
冯异摇头道,“我也不曾注意到,适才他还……”话音未落,冯异朝前一指,刘秀赶忙看去,此时邓禹正拿着刀夹在刘林的脖子上,而周围的士兵也都是一脸愕然。
“仲华,不可乱来!”刘秀高声喝道;虽说眼下局势危机,但是刘秀却从来不做任何威胁、逼迫他人之事。
邓禹高声回应,“大哥你就是心软,如今他们已经准备要杀了我们,你还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话到此处,立即朝刘林怒喝一声,“赶快把你的人撤走,不然就顷刻之间让你身异处!”
刘林虽说心中害怕,但是却仗着周围有许多士兵,仍旧装作不屈服,“让我退兵,休想!你们给我放箭,射死院中的这些人……”没待说完,邓禹登时朝其右腿踹了一脚,同时手腕稍作用力,刘林噗通跪倒的同时,脖子上已然鲜血直流。
这下可是着实把他吓到,“兄台饶命,兄台饶命……”刘林连连哀求。
“你不是不怕死吗?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左袖当中又退出一把匕,当即扎中了刘林的屁股,他顿时痛的大叫起来。
“你饶了我吧,我放你们走还不行吗?”刘林痛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既然如此,刘林也只能将这些士兵都撤走,放刘秀等人出城。
待他们所有人都离开邯郸有十里有余后,刘秀便让人将随行的一辆装货的马车停了下来,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