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迁过去,餔时快结束的时候,凿城结束,填埋好火药的秦卒打出了旗帜。看到守军的旗帜,数千巴人和黄垄的一个尉匆匆进入战场。阙楼上的守军见状连连挥旗,示意城内的守军秦军可能马上要炸城。
秦军的动作显然要比守军的反应更快,阙楼上的旗手还挥舞示警的红旗,突然间地动山摇,硝烟尘土中,一大段城墙忽然冲天而起。城墙后方的巴人士卒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城内阙楼上的淖狡、郦且等人也在惊讶的张嘴,秦军终于破城了。
“攻——!”夯土、雪尘还未落尽,秦军的五百主、百将就大声对着前方的士卒下令。距离爆炸太近的士卒这时候脸上还有些慌张,可看到城墙上被炸出的缺口,回过神来的他们也挥舞着酋矛嘶声大喊:“杀!杀!”
秦军冲向缺口,阵列在他们前方的数千名巴人蜂拥中已灌入城内。炸破的城墙距离城内的堑壕大约一里,身着布甲的巴人无声无息,脚下却朝那道堑壕飞奔。然而让人奇怪的是,站在堑壕后方土墙上的守军并没有点燃堑壕内的干柴或者火油,他们唯一的障碍是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轺车。
敌人疾奔而来,越来越多,很快将城墙与堑壕间的空地全部吞没。当身着布甲的巴人跃入堑壕开始攀爬土墙时,守军中响起了开炮的军令。炮声稀疏,炮击不但没有阻止秦军冲前,越来越多的秦卒反而冲入了堑壕,架起了长梯。
“秦人多矣!屈司马……”看着堑壕前潮水一般的秦人,再勇敢的人也头会皮发麻,巴虎对自己的司马屈损大喊。
昨日因为擅自开炮被请去大司马府问话,当时的屈损有些发懵,事后回想勿畀我怀疑自己是秦侯,整个人好像生吞了一只老鼠那般难受。一夜未眠,今日秦军果然猛攻北城,屈损愧疚更甚。巴虎的喊叫他根本没听到,等一些秦卒冲上土墙又被赶下去,巴虎不得不将正在发怔的他摇醒。
“若之何?若之何?!”巴虎指着墙下的秦人对他大吼。
“啊?”看到堑壕前已全是秦人,屈损急急挣脱巴虎的拉扯,他冲到墙内对准城下大喊道:“炸——!”
“炸!”墙内的工卒一直等待命令,闻言马上挥旗。
‘轰轰轰——’,守军没有将火药埋在地下,而是对着秦军凿城的位置,将火药置于轺车之上。甫一发火,墙外的轺车一辆辆炸响。车上不是单纯的火药,还有精心准备的霰弹和石片。爆炸声中,霰弹与石片满场横飞,收割着秦卒的生命。
连绵不绝的爆炸,最勇敢的巴人此时也狼突豕奔,反冲向城墙上的那个破口。城东、城南两处恰好在这时候炸城,地动山摇的感觉加剧了秦卒的惊骇。白林布置在缺口处的短兵也禁不住慌乱,居然被溃卒冲破阻拦,裹挟着逃到了肥水北岸。
看到这一幕的白林大怒中拔剑猛斩在身侧的旗杆上。缴获自楚军将率的佩剑无比锋利,这一剑把旗杆砍成了两段,杆顶飘着的白字将旗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