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曲稀,不管是好的,坏的,起码能让她有点反应。
“嗤——”时君逢想到这里,嗤笑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可不止一次提醒这个男人,他自己非要走到这个地步,逼死了别人,也终于要逼死自己。
病房里,祝暮安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即使曲稀来了,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自从那次她大闹了之后,病就更严重了,已经到了完全没有反应的地步。不说话,没反应,不进食。
她唯一会做的,就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找方法自杀。
有的时候,时君逢都不知道,将她绑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但是,他觉得,这样一个姑娘,是不应该去背负那些事情,去死的。
只要她能再次好起来,这个世界上的美好,都可以任她观赏。
曲稀走到祝暮安面前,缓缓蹲下。从下向上看她,他将手里的盒子,放在她的手边:“这是,我欠你的。从你小时候,欠到了现在。”
他打开盒子,嘴唇微微颤抖,将贝壳做的项链,放到祝暮安的手上,把她的手握起来:“现在……还给你。”
项链给你,我给你,一切都给你。
只要你想要。
祝暮安的手指动了一下,竟然缓缓有了反应。她微微侧头,看向手上的项链,眼里渐渐有了光彩。
“祝暮安?”曲稀有些惊喜。
进入这个状态,其实很少有人会对外界刺激有反应。祝暮安既然对他有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来说,其实还有很特殊的……
可她会怎样,会害怕的再发狂吗?
曲稀想到这个,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但祝暮安没有发狂,她握紧了手里的项链,缓缓举到眼前。
曲稀屏住呼吸,心脏跳得飞快,紧紧盯着祝暮安的动作。
祝暮安的左手也抬了起来,握住贝壳项链。
之后,狠狠的将它扯断了,扔到了地上。
哗啦,贝壳碎了一地,曲稀的瞳孔微微一缩,仿佛有什么东西,跟着碎了一地。
祝暮安轻声道:“滚。”
……
曲稀离开了祝暮安的病房。
他抬起手,手上还有各种受伤的痕迹,最长的一道,是他恍惚间,锥子蹭了过去,肉皮翻了出来。
“呵……”曲稀握紧了拳头。
她不要了,他什么都想给她,补偿她。
但是她什么都不要了。
曲稀忍不住捂住心脏,那里很痛,痛得仿佛心脏被人扔到了地上,踩了好几脚。
哦,原来是这样。
他一次次的这样对祝暮安,祝暮安的心早就被他踩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
曲稀忍不住向病房里看了一眼。
但是他没有再看到祝暮安。
就在这时,曲稀的手机疯狂震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那个名字,凶狠在目光里一闪而过。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接起电话:“喂,小凝?”
白凝听到曲稀的声音,一颗心才重重沉了下去。自从上次祝暮安自杀的直播被人发到网上,她这段时间再也没见过曲稀。
曲稀不接电话,也不见她。她真怕发生什么事了,好在,听曲稀的声音,他似乎没什么。
白凝松了口气,有些嗔怪的道:“曲稀哥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你忘了吗?你答应我要陪我去试婚纱的。”
“没有忘。”曲稀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这几天时君逢那里似乎要鱼死网破,我忙着对付时家,手机一直开静音,没有太注意。”
“时君逢?”白凝听到这个名字,又想到时元德的话,一时间有些心虚,“就……这几天,时君逢和你鱼死网破,没有人帮他一把吗?”
“帮?”曲稀的声音似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有人帮他?呵,他就孤身一人,运气好点,分了一杯羹。他难道还有后台?要是有后台的话,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是……小凝你知道些什么?”
“没……没有……”白凝连忙否认。她听到没人帮时君逢也就放心了。
时元德虽然说他孩子在z国,但也不一定是时君逢。况且,时君逢就是一副东方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混血儿。世界上姓时的那么多,偶尔碰到一个,也不奇怪……
更何况,如果时君逢真是时元德的儿子,他应该会出手帮忙。他那种人,应该不至于让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管不顾吧……
白凝想着,特别的心虚:“那,曲稀哥哥,你什么时候来陪我试婚纱啊?说起来,我看上了一个超棒的婚礼,就是花销有些高。我……”
“你看着喜欢就行了。”曲稀在那边,淡淡的打断白凝,“只要你喜欢的就可以,不用在乎钱的问题。”
“曲稀哥最好了。”至此,白凝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只是她想多了。并没有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曲稀那边又和白凝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后,他抹了一把脸,看向窗户里的自己。
里面的男人,狼狈至极,红着眼,带着胡茬,像一匹离开狼群的孤狼。
“我会给你一个,最、盛大,最、难忘的婚礼。”曲稀笑了起来,浑身上下尽是冷意。
当初,他只是以为祝暮安给他下了药,就做了那么多事。
白凝不然就瞒他一辈子,别让他发现真相。如今,他既然已经发现了真相……那白凝,总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