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祖宅，偏僻的院落，厢院门前的台阶上。
兄妹二人盘膝打坐，面对而坐。
寒辰不再说话，平静看着面前的妹妹。
而寒芷莹听完哥哥的话，怔怔往蔚蓝的天空望去。
“仙人……”
这世上，真的有仙人……
无垠星空，璀璨星河，天地之大，地球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而不起眼。
人类，又怎么可能是这无尽星海之中，唯一存在的生命族群。
而且，这蝼小如蚂蚁一样的低等族群，被困在小小的一个贫瘠星球之上，文明愚昧，偏偏还夜郎自大，自诩万界之灵，是天上地下唯一的、高贵的灵长生命。
族群中充斥着内斗，无休止的、可笑的勾心斗角，暗算争斗。
寒芷莹望着蔚蓝的天空，似乎能从脑海中升起另一幅景象。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天空，便会出现璀璨的群星，出现漆黑未知的宇宙。
那是一个远比地球更宽阔的世界，更精彩的世界。
“哥哥，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寒芷莹忍不住，怔怔问道。
顿了顿，她望向哥哥，又补充道：“你有去过吗？”
“宇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跟科学杂志上那些研究一样吗？宇宙之外呢，又还有什么？”
她很好奇，也很向往那样未知的、无边无垠的世界。
“外面？”寒辰微微走神，面露追忆，“外面的世界，有天，有地，也有太阳和月亮，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只是很小的存在，最耀眼的三个存在，是太虚、始罗、勾陈。祂们也像星辰一样，悬挂在天空。”
“外面也有天和地？”寒芷莹眉头轻蹙，露出一丝不解，“那是怎样一个形状？天还是有太阳和月亮，有很多星星，而地面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球体，跟地球一样？”
寒辰微微笑了笑：“外面的天是怎么样，你也可以看的到。”
“我也能看到？”寒芷莹不解，“怎么看？”
寒辰淡笑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天’。”
“啊？”寒芷莹不懂。
寒辰满足她的好奇心，解释道：“芷莹，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球，就是星河的一部分，是宇宙的一部分。”
寒芷莹点点头，这个她知道。
寒辰继续解释：“宇宙并非只有一个。无数个宇宙，以平行、重叠等多种形式存在，构成一道天幕。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真正的世界的‘天’之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知道真正的‘天’是什么样子，因为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诸天之中。”
寒芷莹的嘴巴张大了，即便只是勉强有所理解，也让她觉得大为吃惊。
寒辰继续道：“诸天之中，除了无尽的重叠宇宙之外——当然，一般我们也不称呼宇宙，而是‘域界’，或者‘涂方’。诸天之中，除了无尽域界之外，还有许多星辰。星辰，并非是像我们所处的星球一样，并非天体。”
寒辰摇摇头：“我刚才提到的太阳，月亮，也不是天体，而是太阳星，太阴星，祂们也是堪比诸天的存在。”
“对了，诸天，其实也是一个统称，天有很多层，划分很多重。”
“既然有天，自然也有地。”
“真正的地，只有一个，地面宽阔无垠，没有边界，没有上下、东南西北方向区分，因为在地上可以到达任何一处，包括天上的星辰。具体怎样，哥哥也不知道如何与你说。有时候你往同一个方向走，但是去到的地方却不一样。”
寒辰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寒芷莹已经一头雾水，一脸迷糊。
“哥，你怎么知道的？”寒芷莹回过神来，好奇道。
寒辰笑笑，摇头不语。
寒芷莹也不深究，反正就是很雀跃，满眼崇拜的小星星望着哥哥。
不过，随后她又有些挫败，说道：“哥，我也想去看看，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不知道世界的真面目，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知道这个世界有其瑰丽不可思议之处，寒芷莹便感到深深的无奈、无力，还有不甘。
她只是普通人一个，但是，也很想去见识，很向往那些神奇。
见她动心，寒辰点头道：“有机会的。”
“真的吗？”
寒芷莹从哥哥对面站起来，又粘着挨过来，搂住寒辰的胳膊。
“哥，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闻言，寒辰淡笑道：“你天资不错，但要想初步遨游星河，至少也要等三千年。要想亲眼目睹‘诸天万界’，至少要等十七万年。”
“……”寒芷莹张大了嘴巴。
“哥，你是不是骗我的？”寒芷莹露出怀疑，“人真的能活这么久？”
寒辰摇头：“人不能，仙人可以。”
顿了顿，他补充道：“而且，并不是修仙者，而是真仙。”
“哥，你越说越玄乎了。”寒芷莹不信，但马上眼里又冒出雀跃，“哥，你扯的太远了，听起来好假，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样的？”
“你现在能飞吗？你能不能带我飞！”
“哥哥，你是仙人吗？你摘个月亮给我好不好，星星也可以。仙人神通摘星捉月，拿下来是不是跟玻璃珠一样，闪闪发光很漂亮的？”
“还有，还有……”
寒芷莹的性格就是这样，对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性格内向孤僻，不愿开口说话。
一句话能用两个字来表达，她绝对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