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玲又笑,这个笑比刚才的笑来得有劲得多,看样子是发自内心的,而并非仅仅只是想让张文定开心。笑过之后,她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轻点,明天还要去参加婚礼呢,脸上可别留下什么印迹。”张文定提醒道。
“没事,你脸上皮那么厚。”武玲咯咯笑道。
……
第二天参加武玲侄子婚礼的时候,张文定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戒指是送出去了,也承认确实是有求婚的意思,可武玲随后就吻住了他……最终他也没明白,武玲那算是答应了呢,还是要他再等等啊?
啧,像自己那么简单求婚的恐怕是相当少见了,可是求婚的结果像自己这么模糊的,恐怕别人连想都想不到吧。
武玲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挽着他的手臂,见到熟人或点头或说上几句话,只要是说话的,便会介绍一番。
张文定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微笑保持了多久,却连一个名字都没记住。
好在这是婚宴,而且是武家的婚宴,武玲算是主人,所以就算有些人介绍认识了,也不会多作交流,张文定也不知道那些人对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这么一天下来,张文定觉得比搞招商工作跟人谈判一整天都要累,虽然外面的人不需要怎么认识,可是武家的人,以及武家的亲戚,那都是要认真对待的。别人对他热情,他得热情着,别人透出些高高在上的意思来,他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有时候他跟武玲的长辈刚说了几句,突然那长辈扭头去跟别人说话了,把别人夸得上了天,他也只能等着,若是一下就离开了,那就太不礼貌了。有时候武玲的哥嫂或者侄子侄女一脸看不上他的表情,他还得照顾武玲的面子,不能放在心上。
这些事情,他只有一个感觉,真他妈没劲!
倒是武老爷子专门和他说了几句话,没别的,几句话都是夸武玲的,对宝贝女儿的疼爱,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很奇怪,就这么几句话,张文定心里所有的压抑就此一空。
当然,身心的疲惫还是依旧。
今天喝了不少酒,自有司机相送,回到住所,张文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在太阳穴揉了揉。
“很累了吧?”武玲也在沙发上坐下,温柔地将张文定搂进怀里,双手取代了他自己的手,帮他揉了起来,嘴里轻轻说道,“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张文定闭着双眼,语气沉沉道,“困了,洗澡吧,想睡了。”
武玲知道张文定是练武之人,功力之深跟自己那个从小就被称作习武奇才的宝贝侄女不相上下,并且还是混体制的人,酒虽然喝得多,可也没太醉,不可能会累到一回家就只想睡觉的地步。他这么累,重点不在身体方面,肯定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明白,张文定心里的不舒服,是她武家的那些人造成的。
前来婚礼祝贺的人对张文定是什么态度,张文定没必要在乎,可是武家人的态度,他就算想不在意,潜意识里也还是要在意的。
这是双方身份差距造成的,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京城的大家族中,武玲不是第一个找草根出身的男朋友还敢往家里带的人,在她之前,有几个家族中都出现过不听话的子女,硬是不理会家族的利益需求,盲目追逐爱情。
这其中,百分之九十都被家里给拆散了,剩下那百分之十,大多数在婚后过得不如意,最终能够得到家族承认的,只是凤毛麟角。
她知道,自己和张文定的事情,由于有干爹吴长顺那层关系在,父亲是支持的,但支持力度不会很大;母亲是疼自己的,见自己坚持,所以也就不反对;四哥不反对,但也不支持;另三个哥哥,可都是反对的。
这种情形下,张文定的压力可想而知。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道:“那我去放水。”
躺在沙发上,张文定脑子里有个问题在不断地盘旋,自己和武玲结婚,合适吗?虽然自己不在乎武家那么多人接不接受自己,可是,真的闹得不愉快的话,武玲能开心吗?
这个问题,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
等武玲叫他洗澡的时候,他起身,摇摇头,将这头疼的问题抛开,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如果武玲想结,那就结,如果武玲想拖,那就拖。
洗澡之后,武玲跟张文定说明天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后天还是照样过二人世界,大后天跟朋友聚一聚。
张文定点头说好,同意了她这个计划。
……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张文定就接到了白珊珊的电话,田金贵突发脑溢血,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张文定震惊不已,挂断电话后就让武玲订机票,他要马上赶回随江。
张文定不是医生,可他也听说过许多人突发脑溢血抢求无效的事情,而有些人脑溢血发作之后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也得在家休养,经常吃药,已经不适合工作了。他在旅游局的工作,田金贵虽然有些打压,可更多的还是支持,现在田金贵出了这么个情况,他必须得马上赶回去。
在工作中,张文定和田金贵之间配合得不是很默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分歧的。
张文定刚到旅游局的时候,田金贵给予了他有限的支持,顺便削了张程强一点点权,让他的工作阻力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