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琼这个话,说得那真叫一个霸气侧露。
只是这个话,怎么听着让人感觉有点别扭呢?
高德贵刚才一直默默的坐着,并未急着开口,但是,他毕竟是最早与张文定合作的一批人之一,早就和吴忠诚撕破了脸,现在当然会更加死心塌地和张文定继续合作。
现在,眼见得刘爱琼居然都说出这个话来了,高德贵也就正式加入了战局:“刘部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施工方真的很政府打了官司,恐怕造成的影响会更大吧?到时候,如果赔钱给他们,拆了东墙补西墙,县里的负担就更重了。如果他们真的跟我们打官司,就算是县里市里都不受理,可现在是网络时代了,这个事情肯定会闹大,到时候,我们就会全国出名啊!”
二比一,刘爱琼有些顶不住了,她不得不把眼神投向吴忠诚。
反正,她的任务是完成了,把目的说出来了。
至于这目的最后能不能够达到,还要看吴忠诚的手段了。
吴忠诚摆了摆手,一脸凝重地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刘部长的提议我看还是有其可行性的。啊,如果把所有的公司都换掉,这个不管是情理上还是法理上都说不过去,但是呢,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觉得,那些资质不全,不合格的施工队是要坚决辞退的。啊,违约就违约嘛,总不能引狼入室,到最后再酿成大祸,后悔都来不及。再说了,要说违约,也是他们违约在先,他们欺骗了我们嘛。”
说完这个话,吴忠诚就把目光投向了陈从水,心想,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不给你两棍子你是不会听话了。
敢背叛我,你会知道厉害的!
眼见陈从水没开口,吴忠诚却没准备放过他,直接发问:“从水同志,你是分管交通工作的,哪些施工队伍合格,哪些公司有问题,你那里应该有底子。这样,你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
陈从水没想到吴忠诚会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他相当郁闷,张文定把分工程的事交给了自己,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给自己一个大蛋糕,而是给了自己一把火啊,现在火烧眉毛了,怎么办?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张文定一眼,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暗示。
没办法,这个事情,他一个人真的顶不住了,必须要得到张文定的助力。
但是,张文定的表情异常的平静。
陈从水从张文定的眼里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吴忠诚一直盯着他,眼睛都不眨,陈从水有些怕了,他把这些工程按照张文定的意思分了以后,留了些尾巴给了自己的关系——这些关系,还真就是没有资质的那种。
当然,硬要找资质也找得来,大不了跟有资质的公司补签一个合同,花点钱,摇身就成了有资质的公司的部门了。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要应付过去眼前这个难关。
求助于张文定无果,陈从水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书记,工程在招标的时候都是按照正常手续办的。关于施工队的资质问题,我们也认真审核过,在招标的时候,是不会有问题的。在旗舰集团与另外几家公司合作的时候,另外几家公司的资质也是没问题的。但是,也不排队那些公司,在后期的工程分包过程中出了问题。这个情况,是各个公司的内部事务,政府这边,没有确切地掌握相关的情况。”
陈从水打死也不会说他知道哪些公司有问题,肯定要先把明面上不利于自己的情况都否定。
是的,招标过程,甚至是后面中标公司与本地企业合作的事情,都是经得起查的!
合作开工之后,那些公司内部的情况,这个人家内部经营的问题,县政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也没办法派出相关部门去查账啊——就算查账,账也可以做平的。
吴忠诚刚才的话里挖了一个坑,但陈从水肯定不会往这个坑里跳。
等到陈从水说完,张文定就迅速插话了:“我觉得单方面违约还需要进一步考虑。刚才高书记也说了,这件事处理不好,会造成更大的不良影响。资质不全的可以很快判定出来,可如果从公司的角度来讲,那些施工单位,都是有资质的,在法律层面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实际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可他们在钻法律的空子,这方面,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一定要谨慎。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这个话,也是说得相当有道理的。
但是,这个道理,却把吴忠诚先前的决定给完全推翻了。
一二把手的矛盾,这时候就已经比较尖锐了。
众人都有点兴奋了,难道这一次的会上,吴老板和张老板之间的矛盾,就要公开化了吗?
只要这矛盾一公开化,那一二把手肯定都会被上面批评,然后,说不定吴老板就要被调离了,那县里可又要空出个好位置了。
现在,由于张文定调任县府一把手,县委专职副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而且奇怪的是,这个位置,市里竟然迟迟没有把人选定下来。
这个,就引得县里的常委们都心痒痒。
如果现在吴忠诚和张文定再把矛盾公开化,那么,张文定被调离的可能性很小,毕竟他才当上一县之长没多久呢,吴忠诚在燃翼的时间太长了,很大可能会被调离了。
如此一来,这县里就空出两个重量级的位置了,由不得这些常委们不眼热啊。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