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电话之后,张文定再去交通厅,不管是要钱还是要项目,既可以找赵世豪帮忙,也可以找别人帮忙。
这个,才是刚才张文定打电话给赵世豪最大的目的。
至于让赵世豪帮忙再要点钱,这个其实更多的,只是顺口一提,当作一个理由而已。至于能不能要到钱,都不重要。
就像先前他打电话叫吴忠诚一起来市里,向市领导开口要钱一样,并没有想着真的能够要下来,仅仅只是摆出一个态度,为以后的事情埋个伏笔。
到了他们现在这样的位置,当然要走一步看三步,不可能只顾着眼前这点利益的,必须要看得更远才行。
当然了,如果市领导手里挤出来了一点点资金,那也是极好的。如果又一次从交通厅要到了点钱,那就是更好的了。
不过,张文定也明白,这种好事,基本上没多大的可能性。
吴忠诚明天会来市内,张文定今天就不好先去找市领导汇报工作了。总不能今天一县之长找了市领导,明天又和县委一号一起去见领导吧?
没这么把领导不当干部的。
于是,这个晚上,张文定就没打扰市领导了。甚至,就连给曹子华打电话,都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快要拨出电话的时候,放弃了。
第二天,吴忠诚来得倒是很早,才八点半,便到了市委。
是的,先到的市委,面见市委一号佟冷海,然后,他才会和张文定一起,去市政府要钱。
从市委出来,吴忠诚直奔市政府,张文定已经先在市政府等着他了。
市委和市政府隔得不远,哪怕是早上,车速不快,吴忠诚赶到市政府的时候,也才九点过十分。毕竟,他在市委冷书记的办公室里,只呆了几分钟。
一见面,张文定就伸手迎上了吴忠诚:“班长,这么早,辛苦你了。”
这话听在吴忠诚耳朵里,那滋味真是别提了。
尼玛,你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一把手跟二把手说话的调调,简直太恶心了。我吴某人和你搭班子,我是班长,你是副班长啊!
伸手和张文定握了一下,吴忠诚脸上的表情比较朦胧,声音也似乎有点飘忽:“这算什么辛苦?跟你搭班子,我是真的感到很轻松啊!”
张文定对他这有点阴阳不调的话也是一肚子不爽,但知道此时还是合作第一,看在他从县里赶过来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扭头看了一眼,直奔主题道:“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现在曹市长还在办公室里。”
“嗯。”吴忠诚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当先迈步。
二人一起来到曹子华的办公室外,秘书一见,赶紧通报。
曹子华一听吴忠诚和张文定一起来了,便答应马上见一见。
这时候,原本早就等着见曹子华的另外几位市里的干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忠诚和张文定插队,无奈地继续等着了。
没办法,下面县里的党政一把联袂而来,不管要见哪个市领导,都是可以插队的——这绝逼是要有特别重要的工作要汇报了。
能够惊动县里的党政一把同时到市里来,事儿想小也小不了啊!
一瞬间,几个人心里就琢磨开了,没听说燃翼出什么大事啊?
……
“曹市长。”一进门,吴忠诚和张文定异口同声地打了个招呼。
曹子华看着面前的吴忠诚和张文定,心里也有点打鼓,这燃翼别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带着这种想法,曹子华面无表情看了这二人一眼,然后才皱了一下眉头,嗡声嗡气地发问:“忠诚同志,文定……同志,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
这种时候,曹子华叫吴忠诚是不可能叫吴书记了,但直称忠诚也不合适,毕竟吴忠诚不是他的人,所以叫了个忠诚同志,叫张文定嘛,倒是准备直呼文定的,可既然前面称呼吴忠诚为同志,那叫张文定不加个同志,也不太好。
所以,他就把两个人都称呼同志了,不过在文定后面,稍有停顿,以显示这两个同样的称呼,其实还是有着细微的区别的。
吴忠诚没在意曹子华这个称呼上细微的区别,中规中矩地回答道:“今天冒昧来打扰曹市长,是我们县里没办法了。”
“呃?”曹子华这一下就更吃惊了,县里没办法了?
擦,什么叫县里没办法了?
这特么说话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好在,不等曹子华发问,张文定就接过了话:“领导,是这样的,省交通厅不是给了我们一个项目嘛。但这个项目的预算本来就比较紧张,交通厅又只批拨了其中一部分项目款,剩下的,要我们自筹……但燃翼的情况,您也知道,自筹这笔款子,我们县里真的承担不起,这个还要靠市里帮忙想想办法。”
“二级路扩建吧?”曹子华眉头又皱了一下,“燃翼就两条省道吧?去年你们一条路省厅才拨款下来,今年这条……还差多少?”
“交通厅核定的造价是每公里九百万,但我们燃翼是山区,有两座桥要架,还有一个隧道要钻通……九百万一公里的造价怎么够?”张文定先就把困难摆了出来,“我们自己有个预算,这条路的造价,怎么着都要到一千二百万一公里才行,说不定最后还要继续往上加。另外还有沿路的拆迁补偿……”
曹子华摆摆手,打断了张文定的话:“你直说还差多少缺口?”
张文定伸了伸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按一千二百万的造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