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大舅哥,自己是妹夫,应有的尊重应该有,但也不至于表现的太猥琐了。
纵然没有这层亲戚关系,张文定的定力那也不是盖的。
能控制自己心跳速度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高手,一种是心脏病患者,张文定属于前者。
他客气的笑了笑,对武贤齐说:“吃过了,本打算来家里吃的,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给拦住了。”
张文定虽然是谎话,但武贤齐听的明白,他现在是在白漳,理论上来讲张文定并非是专程来看自己,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也在情理之中。
武贤齐并未在意这个,跟张文定,没必要遮遮掩掩,官话套话一大篇。
曾丽这时候插了一句:“小玲和孩子都挺好的吧?叫他们有空也过来住一段时间嘛。”
这是女人最擅长插嘴的话,在这种场合,身为嫂子,不说句话显得不礼貌,可说别的又不合适,只能搬出家人来问候一下。
曾丽对这方面的掌控,相当得心应手。
张文定笑了笑,回答道:“都挺好的,今天打过电话,孩子现在都快会站着了。有空就叫她们过来玩,到时候恐怕还要打扰嫂子你了。”
“打扰什么呀?赶紧过来……时间过得可真快,上次我见她还躺着抱着呢。”曾丽道。
武贤齐看了一眼妻子,插了一句话,对张文定说:“我听你嫂子说前段时间你来了一趟,怎么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这个话,算是武贤齐侧面的给张文定一个信号,你上次没白来。
同样,武贤齐现在能够对张文定这么说,也算是对张文定一种有限的认可,比之前那种不情不愿的心态,要亲近了许多。
当然了,这种认可还是很小的认可,并不是特别大的认可。
张文定感觉到了武贤齐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道:“你工作忙,我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你。”
“打扰什么?当你自己家就行了!”武贤齐说了一句,看到电视里新闻没了,便招呼张文定去书房了。
去书房,自然是要谈工作了。
两个男人的话题永远都不会落在家庭那点琐事上面,特别是一个一省之长,一个县委的专职副,只要没人在场,他们的话题永远都和工作有关。
武贤齐尽管对自己这个妹夫不是特别满意,但妹妹认定了,而且现在孩子都生了,也只能尽力培养了。
他没有废话,很直接地问张文定:“最近工作怎么样?”
张文定早就知道进书房是要谈工作的,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他倒是不避讳自己的成绩,当然,该避讳啥,他心里比谁都有数。
跟吴忠诚的斗争,在武贤齐面前最好不要说,免得他以为自己是窝囊废,跑到他跟前来告状了。
“最近县里上了两个项目,正在厅里跑支持呢,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张文定答道,表明自己在县里站稳了脚跟。
好一个还算顺利,武贤齐自然明白这话里的味道。
不过,这些事,两人都心照不宣,也不必说的那么直白。
武贤齐对张文定所谓的项目只字不问,这属于张文定分内的事,现在他没提出有什么困难,自己也不能说出些要不要帮忙之类幼稚的问题。
沉默了几秒,武贤齐才对张文定道:“在县里工作,事情很多、很杂,对你的工作能力是个考验,也是个磨练,可以直观的了解基层的种种情况,你难得有这个经历,要好好体悟。”
这种鼓励的话武贤齐跟张文定说的很少,但今天他却说的如此直白,让张文定心中涌出了些许感动。
这个大舅哥虽然从来没有直接给自己用力,但单凭他的影响力,自己这个路走的就比一般人要顺畅的多。
现在,自己虽然有些困难在眼前,但也不至于克服不了,暂时还不需要扯出大舅哥的大旗。
一省之长的旗号,要用的时候,当然要用在最大的困难面前。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那才最能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与效果,用在刀背上就浪费了。
杀鸡焉能用牛刀?
心中有了这些念头,张文定便在武贤齐面前很轻松地表了个态:“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武贤齐心中虽然对张文定生出了一点有限的认可,但毕竟还是有些迫于无奈的情况下生出来的这点认可。
所以,遇到困难了,武贤齐会帮张文定,在大的方向上,他也愿意指点一下张文定,便在具体的工作事务上,他真的没那份心也没那么闲——一省之长真的很忙的。
又聊了一会儿,张文定便提出告辞。
武玲和武云都不在这儿,张文定待在这儿的时间久了也没意思。况且,跟这么大的领导聊天,张文定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放不开。
他要走,武贤齐也没强留。
年轻人自有自己的想法,武贤齐觉得自己过于客气了也不妥。
虽然是亲戚,但这感情毕竟不深,而且双方的生活习惯也都相差甚大,只能慢慢处关系了。
下楼跟曾丽打了个招呼,告了个罪,张文定随便找了个工作上的理由,便离开了武贤齐的家。
这次跟武贤齐见面,张文定并没有什么收获。
而武贤齐也没给说些在他身上加担子的话,只是像聊家常一样跟他谈了谈工作,这种轻松的聊天方式,让张文定心里觉得武玲让他过来只是在亲情上多加深一下,也没啥其他的想法。
在白漳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