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去,那笑声起初还很远,可很快却又已到了屋外,紧接着门口人影一闪,一个身材魁梧,背阔三亭,穿着一件宝蓝丝袍的威猛老者便一边手摇折扇一边缓缓地走了进来。
“老身战飞,不知两位姓甚名谁,能否见告?”目光四下一扫之后,这威猛老者当即便是向晋艺宸和冷月仙子抱拳开口道。
这时只见晋艺宸和冷月仙子也终于是转过了身来,在仔细看了战飞一眼之后,两人正待说话,哪知这时那大厅门口却又有四个人并肩走了进来。
仔细看去,只见这四人中的最左边一人身材颀长,面目瘦削,目光如鹰,一手缓缓抚弄着腰间的剑柄,满面俱是阴森深沉的样子。而他旁边的那个人则生像是和他无异一般,只是年纪较为轻些,腰间也没有佩剑而已。
而除了他们俩外走在第三的则是一个瘦小的矮子,腰间挂着的一个豹皮佩囊更是几乎占他身躯的一半,只是因为他面目亦是深沉无比的关系,因此他那看来本甚滑稽的样子也变得再无半点可笑之意了。
“还真是物以类聚呀!”忍不住这般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之后又不由地看向了那走在最右边之人,结果只见对方虽然面容不那么阴森深沉,但四肢却不正常,乃是个跛子,只不过在左胁一根铁拐的支撑下走起路来却仍是安稳得很。
就这样,四人并肩走了进来,只是还没等战飞为他们作出介绍便听冷月仙子已十分不客气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四位应该就是江南子最硬的‘北斗七煞’中的老大莫南和老四莫北、专门靠méng_hàn_yào和追魂香起家的飞贼帮的总瓢把子‘七巧追魂’那飞虹以及在江南一带有名的硬摘硬拿的‘金鸡帮’的老大‘金鸡’向一啼吧?”
“不错。”这时不等这四人说话,刚刚开口的战飞就抢先道:“不想阁下竟然认得他们,看来在江湖上也并非是无名之辈,那样的话于我们之后所谋之事也将大有帮助了呀!”
说着只见他又十分得意地看了莫南他们四人一眼,朗笑道:“既是如此,那……”
“且慢!”
这时却见那“金鸡”向一啼突然打断了他,然后转向晋艺宸和冷月仙子道:“两位想不想先听一个故事?”
“故事?”晋艺宸故作疑惑地道。
“是的。”
说着不等晋艺宸他们是否同意向一啼就直接就在那自顾自地说道:“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位颇为浪得虚名的仁兄,他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武功虽不差,人缘却不好。可笑他居然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地想做江湖中好些成名立万的朋友的总瓢把子,真是异想天开!”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斜睥了“神手”战飞一眼,结果却见对方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道“好热,好热”,脸上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自己所说的故事根本就与对方无关一样。
见状向一啼也是又兀自笑道:“在见到那些朋友都不同意之后那位仁兄却还是不肯死心,居然故意找了个借口将一些在武林中最有势力、声名也最响的朋友找到一个荒宅里去,想用武功来胁迫他们承认他是江南武林群豪的总瓢把子,哪知他如意算盘虽然打得蛮好,可真到了那时却发现那些成名立万的朋友武功虽没有他高,但大家一联手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无法奈人家的何。”
“哦?”听到这里冷月仙子也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接了一句。转头再看战飞,结果却见对方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模样,显然若非是涵养极好就是脸皮极厚了。
对此冷月仙子也是不由地在心里嘲讽了对方一下,只是还不等她转头想看看晋艺宸脸上是何反应,却听那向一啼又已接着道:“我姓向的讲话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耍花招,那位仁兄手底下也的确有两下子,尤其是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一种像是‘先天真气’一类的功夫,那些素来在武林中凭着真本事成名立万的朋友虽然四个联手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着只听他又道:“如此一来大家自然就谁也奈何不了谁,本应无事了,可你们猜那位仁兄怎的?”
“怎的?”
“这位仁兄居然又异想天开地弄了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出来。”
说到这里只见他又瞄了一眼那副被冷月仙子改动过的画,然后继续道:“我姓向的虽然是个粗人,可以前却也读过两天书,知道古时有些奸臣自己想做皇帝做不上或者不敢做的时候就弄个小孩子或者是糊涂虫出来挂个皇帝的名,但其实真正的皇帝却还是他自己。”
说着他又是稍稍一顿,然后再次斜睥了战飞一眼,道:“就比如说曹操,他虽然一辈子没有当皇帝,但却弄得让皇帝事事都听他的话,而这又和皇帝有什么两样?”
“呵呵。”晋艺宸并未答话,只是干笑了一声。
这时只听向一啼又是冷笑了一声,道:“方才我说的那位仁兄居然也想学曹操,眼见自己当总瓢把子已是无望,就说什么‘今日江南武林理应同心一致,一定要有个统筹一切的人物,各位既然不让在下来做这事那么又该让谁来做呢?’”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又将右手摇来摇去,冷月仙子望着他此刻的模样再一想那“神手”战飞手摇折扇说话的神态顿时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却见对面五人脸上俱是一呆,显然已被冷月仙子这倾城一笑弄得有些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