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途倒也顺畅,他们是骑兵,北伐军多是步兵,只能在他们的后面放枪炮为他们送行。
前方没有敌人,他们一路畅通,没有敌人袭扰,他们人多马多,军势强大,伪军根本不敢战,而颜常武同样不想惹骑兵。
他们遇过禹州,看到被破坏狼藉的军粮营,恨得他们牙痒痒的。
军粮营广大,虽然被焚烧但依旧有此粮食保留下来,且就算挨污染的粮食,那些穷惯穷疯的百姓也不放过,结果他们悲摧了!
清军将营内的百姓全部杀死!
余怒未息,停留一天,将方圆百里的百姓尽皆捉拿,随军出发,敢不从者一概杀之!
其实,姜瓖火焚粮营,也劝告过那些百姓,说清军必定报复,有部分百姓听了他的劝,逃得远远的,逃过一劫。
但他们能够对付百姓,却越来越不能控制伪军。
伪军中逃跑的人众,跑着跑着,人数越来越少,有时一个千人队就那么地跑没了。
跑哪了,不用说明。
搁在以前,清军对于捉拿逃兵有兴趣---谁捉到,就成为谁的奴隶!
但现在没此兴趣,都急于早点返回京师找那些可恶明人报仇雪恨,因此也就听之任之。
这么一松懈,原先的明朝伪军有十二万之众,结果,只得二万多铁杆汉奸跟随他们离开,其余十万伪军则如夏日融冰一般,彻底消失在清军序列里。
都跑到了北伐军那边,对他们的态度是欢迎他们回归,必须服从管理,一定要经过改造才能重新上岗的原则,亦即是洗脑,避免重蹈覆辙。
北蹿的清披荆斩棘军渐渐迫近通州,感觉到与先前不同的气氛----越来越少人了。
以往是清军的控制区还能见到人,现在则人越来越少,在路过的地方有时经过几座村庄,却一个人毛也没有见过,更不用说物资!
坚壁清野,是颜大少最喜欢用的迎敌方略,他手下做得相当顺溜,这种事情,甚至不必将军多说,由校级军官指示,尉级军官带上士官为助手,就办得妥妥当当的。
绝不资敌!
于是清军日子难过多了,十几万大军的吃喝撒拉不是件小事,好在中途捉拿了一些百姓,让他们去侍候,但也是中上层人物过得滋润,下层人物则自己打点,比起之前有大量明人百姓服侍差得远了。
旗下大爷们在那里抱怨,更惨的是那些明国百姓,没吃没喝的,还要服务大爷们,稍一懈怠就是皮鞭上身,惨不可言!
他们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起来。
后来有的人逃出生天后,到达南明,结果成为了领袖的坚定拥趸。
北方民众在颜常武恢复了北方秩序后,亦成为了颜粉。
无它,亡国之恨太可怕了。
且说清军们往北走,接近北京经过一处村落,路边的墙壁上用石灰刷着字,既有汉字也有满文,多罗贝勒尼堪与冷僧机并骑走在一起,尼堪把汉文念出来道:“鞑靼诸公,驾临关内,来时乘马,归时御风!”
“御风?此为何意?”尼堪水平差,询问冷僧机道。
“御风,就是做鬼啊!”冷僧机冷哼一声道。
尼堪大怒,着令戈什哈道:“找人将那些文字给掩盖起来!或者摧毁墙壁!”
被冷僧机止住道:“贝勒爷,你吃饱了撑着,这些文字到处都有,哪来这么多时间处理。”
“那不理它们了?”尼堪瞪眼道。
“不必理会它们!”冷僧机顿了一下道:“我们大部分人都不识字的,可传令下去,让识字的人不念、不说、不讨论那些文字就是了!”
命令被传达下去,于是颜常武的文宣工作竟然因对方不识字而成了美人抛媚眼给瞎子---白忙!
颜常武很看重文宣,着人在清军北归的路上广写标语,是攻心之策:“住铁狮子胡同的苏和泰、阿林保……你阿玛、额娘喊你们回家吃饭了。”类似的标语还有不少。
有“鞑靼人!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家人团聚,流放东南亚!”
然而清军不识字,对于清军士气的打击不大。
清军兵临北京城下!
他们大军抵达,锐气方盛,颜常武可用之兵少,才不会出城硬战,闭门不战。
诸酋骑在马上,看到城墙坚固,护城河里水深深,显然做足了备战。
再看城头旗帜招展,城上守军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由得冷了半截----攻城的话,这得死上多少人呐!
此时清军入关未久,诸酋都是当打之年,经验丰富,看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就知道好不好打。
多铎先礼后兵,派了军使到城下,要求谈判。
为示郑重,来的是旗人。
明军用吊篮把军使接上来,他呈上书信,辗转到了颜常武手里,着戴维先生拆开来,公然念出来道:“清明之战,已造成太多的悲剧,双方罢战,你们交还城内妇孺,我们退兵,退出关外,以山海关为界,双方友好!”
颜常武冷哼一声道:“入我国内,杀我子民,银我妇女,抢我财物,然后拍拍屁股说不打了,大家友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有这样的道理吗?!”
“没有!”官兵们怒吼道。
“汉贼不两立!”颜常武掷地有声地道,他拿过书信,将书扯碎,掷于地下,喝斩来使。
戴维先生倒是熟悉中国典故,劝曰:“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颜常武断然道:“斩使以示威!”
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