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帅府衙。
托着手掌,看着燃烧的那一缕火,周瑜皱眉道:“怎么是火?”
金、木、水、火、土,北方阴极而生寒,寒生水;南方阳极而生热,热生火;东方阳散以泄而生风,风生木;西方阴止以收而生燥,燥生金;中央阴阳交而生湿,湿生土。
五行者,其相生,所以相维,亦相克,所以相制,此之谓有伦。
然,孙氏诸贤,皆由天地大变而得水,南人操舟,折旋进渡,如履平地,得水之妙,恰如鱼得水,而自己…
恰似万绿丛中一点红,得了这火之力,与众不同之时,亦显得格格不入。
孙策对于这一位总角之交的好友显得非常宽容,说道:“火能焚天,火亦能用以冶炼,今后我那兵刃的淬炼就交托给公瑾了。”
“哈哈…”
周瑜负手笑了一声,正色言道:“左慈此人虽不知他心下到底有何打算,但之前所言不假,天地间的玄机在慢慢转变。”
“公瑾,依你之见,此乃是祸还是福?”
先摇头,后点头,周瑜徐徐而道:“此事初现端倪乃是在袁术帐下大将张辽讨伐徐州一战上,先是由那不知来历的公孙胜使用妖法大败其军,而后…”
“那时候,左慈来见我,问我是否想学一点方术?”
“十年寒窗,所为非是想要做那道人…”
摇头间,周瑜继续道:“左慈说起人间将有大变,学点方术有备无患。”
“起初我不信,而后闻听武平有人竟能驭火而战,更有甚者,听说那大将军吕布竟有鬼神之能,号令之下,众寮莫敢不从!”
回首过来,周瑜叹了声,颔首道:“主公,伯符,现在不比往常,兵法韬略,用之往日必能获胜,而今则必须将这样的因素考量进去,方能百战不殆。”
孙策应了一声,带着疑虑问道:“既如此…”
周瑜呵呵一笑,手掌一刷,一团火焰无中生有燃烧在指掌间,他喃喃说道:“扬州群龙无首,趁此时机占了此处,而后再发兵向徐州,以报昔日之仇!”
孙策拊掌赞道:“好,就如公瑾你所言,我立即令人下去准备。”
接获刘晔流星马送过来的急报,陈宫找袁涣、诸葛瑾议事。
往常主公在之时,也就是自己三人加上主公一人拿定主意,而后决定或征或讨。
袁涣可用召,而诸葛瑾则只能为请。
待两人来到,不及叙话,直接将前事说来。
正等待间,陈宫见之诸葛瑾愁眉不展,心下似有心事。
陈宫道:“子瑜,此事你以为该如何应对?”
诸葛瑾茫然应了一声,而后张望到袁涣、陈宫两人皆瞅着自己,便苦笑一声道:“公台一向甚为机敏,大事可一言决之,我并无二话。”
陈宫奇怪了,诸葛瑾往常可不是这般人呐。
武平这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会一一过问,尤其在主公消失的这段时间内,他仿似生怕旁人不会尽心尽力,便携上他小弟,奔赴往来,哪里都能见着他的人影。
国事本是家事,家事则又是国事,诸葛瑾如此做,无可厚非,他若不这么做了,旁人才会觉得不正常。
诸葛瑾也是个精细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恍惚,便察觉到陈宫此时的神色,便说道:“最近一段时日…,诸位臣佐都出现…异常,想必公台、曜卿两位都已经知晓了罢?”
袁涣点头,陈宫则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着诸葛瑾接下来的话。
“我还是我诸葛瑾…”
诸葛瑾苦笑着,他若有所思的讲道:“可是我那二弟…”
他二弟不就是诸葛亮吗,一直跟着他在跑的那快要加冠的年轻人。
“说来这事也奇怪,我们一家三兄弟,我没什么异常,三弟还小,或许不到年纪,但孔明他…”
字孔明吗?
陈宫心说,这么早就有了字,看来诸葛瑾带着他跑并无事出无因。
“唉…”
“这事真是一言难尽,我在这里也说不清,两位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看着诸葛瑾站立起来,欠身致歉,陈宫、袁涣两人连忙还礼的时候,面面相觑。
等诸葛瑾一走,袁涣迟疑问道:“公台兄,我知华雄、张辽这等主公帐下大将显有异能,是上天的眷顾,而你公台…”
陈宫摆手坐下,反正面前的这袁涣是能够说话的不多的那几人中的一个,陈宫索性将战事给忘一边去,向着袁涣倒起苦水来。
发付下去的文书被使者带着出去,现在这殿内也就只有他与自己两个人,陈宫道:“那一日,有如心血来潮,我在冥冥中觑得有一阴阳眼看着自己。”
“阴阳眼?”
袁涣心下悚然,嗫嚅而问。
陈宫点点头,说道:“我醒来才知只是一梦,不过在那片刻间,我感悟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与我自身有直接莫大干系。”
“似乎只要去触摸,就能得到一份好处,又或者,我自身随时有化为齑粉的可能,彼时,我记念着如今主公不知飘零在何方,武平需要我等几人来主持,恐没得到好处,反把自身给陷了进去不得脱身,故而…”
悚然一惊,就醒来。
这之后的事情不太好讲,陈宫只是这般说着,而后在心下补充了这么一句。
袁涣甚蹉跎,亦幽怨。
长叹短吁着他怔怔望着陈宫出神,而后不无遗憾的讲道:“子瑜自己虽然不讲,不过我听闻他府中仆役皆在议论,‘出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