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向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春雪,因为苏瑾的事情,第一次破天荒的将事情想的面面俱到,并且还将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苏瑾生产的那一日。
而时隔一个月之后,苏瑾终于受到了关乎前线的第一条消息。为了能让苏瑾知道第一手情报,南宫裕丰是在得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辰华殿内。
屋内,苏瑾的旁边犹自坐着学习诗文的阿阮。她一手托着肚子,看着南宫裕丰将信掏了出来,内心骤然间跳个不停。
“纳,为了让你心安,我可是立马就来告诉你了。”南宫裕丰淡淡笑着,将手中的信递到了苏瑾面前。
苏瑾紧抿着嘴唇,将信打开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当年北疆之事,虽说是南宫瑜一时大意才致使他落入西蛮手中。但想到那时南宫瑜近乎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苏瑾就忍不住的害怕。
一侧,阿阮爬到椅子上,凑近了脑袋,想要看信里究竟写了什么。春雪见状,生怕阿阮摔了下来,于是一把将他抱到一边,不满的警告道,“小孩子别乱往高处爬,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阿阮吐了吐舌头,甚至不满的哼了一一声,然后便离开了屋子。
……
信件打开以后,苏瑾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了过去。
此次,南宫瑜写的信很长,前面一大段都是在写他到达那边之后的一些情况,并且希望南宫裕丰能继续帮着他打理他朝中事情,静等他回来。
信件写了一半之后,苏瑾才看到南宫瑜提及了自己。
——
此信之后,有话与爱妻诉说。
此间战役虽尚不能知晓胜负,却也不是先前想的那般糟糕。望爱妻珍重身子,切勿忧心挂念。每日里,定要小心照顾自己。待生下孩子以后,许是我归来之时。
现下只想告诉夫人,吾甚念汝。分别所日,越发的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为了能尽早的见到夫人,我会尽快的打完这场战役,回去与夫人和孩子团圆。
……
信中写到这边的时候,便是叮嘱苏瑾每日里要多吃些什么,不该吃些什么,如果哪里痛了酸了,便让人多多按摩,等等诸如此类提醒的话语。
苏瑾看到最后,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个臭男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得知的知识,竟是比寻常男人都要明白女人怀孕的时候,当如何照顾自己。
他前面说着战事,后面通篇写着的都是吃饭睡觉的事情,虽然啰嗦,可也直接说进了苏瑾的心里头,让她一阵哽塞,更加不能自已。
旁侧,南宫裕丰见苏瑾突然哭了起来,不禁一愣,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漏水,是以忙拿过苏瑾手中的信去看。而一旁的春雪和明玉并不知心中说了什么,但见苏瑾这个状况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于是,两人也顾不得其他,双双凑近了脑袋去看那封信。
待他们看到信众所说的皆是一些琐事之后,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宫裕丰微微勾起唇角,将信仔细收好了。
须臾,他道,“现在信你已经看了,也该放心了吧?”
苏瑾擦了一下眼泪,看向了南宫裕丰,“多谢六哥,如今得了他的消息,也着实是安心了不少。”苏瑾莞尔,复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她虽贵为皇后,但亦是个普通人。所以私心里也是希望一切能够早点结束,好让南宫瑜能够尽早的回来陪自己。
不过,看着他心中说的那些,得知她安然无恙,苏瑾比得了什么都要知足。
南宫裕丰通知了消息之后,也未多逗留,而是很快的就离开了辰华殿。
……
边疆。
黄土飞扬,漫天的黄沙让人近乎看不到眼前的景物。
齐卫将军骑着马儿注视远方,眸色微沉。他亲率大军赶往这里,而皇上紧随其后,仅仅两日的时候,便与自己汇合了。
而现下,南宫瑜也骑着马儿,身穿黄金甲,与他并肩着。
“听闻,这罗元国的二皇子尚未到达。”
齐卫将军说着,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在此之前,臣曾派人仔细的调查过,这罗元国的二皇子向来喜怒无常,阴沉不定。但在罗元国国君的众多皇子中,才华却是最为出众的。因此,本不受宠的他,却凭借着自己,在罗元国国君中留有一席之地。”
南宫瑜抿唇不语,只因齐卫将军所说的这些,他在此前就已经得知。那叶罗,在罗元国内本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皇子。却凭借着自己,休养生息,一步步的,不断的取得了罗元国国君的信任,并且,也取得了罗元国国君的好感。
单凭这一点,南宫瑜便足以知道这叶罗该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而且,此次战役颇为重要,罗元国国君却将这场仗交到了叶罗手上。可见罗元国国君对叶罗是如何的信任!
“皇上,此仗……”
“敌不动我不动。”未等齐卫将军说完,南宫瑜就已经开了口。
齐卫将军愣了愣,哑然道,“可是,听闻这二皇子虽只打过周边的一些小国,但极为擅长用兵。并且,每次攻打之时,他所用的兵都不比地方多。因着都是以少胜多,所以这才被人人称道,直言他料兵如神。所以,我们何不趁着他还没来的时候,就先打个措手不及。介时,对我们的局势也会比较有利。”
“将军方才都说,他用兵之时,从来都不会比对面的多。可见这人自费而孤傲。此番他迟迟未来,将军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