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无疑是难熬的。
不管是苏瑾,亦或是南宫翎,皇上的突然间病危,都让他们一下子陷入了艰难的等待里。
为了稳住局面,苏瑾需要南宫翎立马赶过来,好在皇上驾崩之前,稳住所有人,并且将消息的散播尽可能的控制好。至于南宫翎,他却是要等着确切的消息,来明确他下一步的棋究竟该往哪里走。
月色,被乌云悄然遮住。原本是已经半月未雨的天气,今日在深夜的时候,竟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安宁被勒令不能进屋,所以她整夜的都只能守在外面,因着如此,安宁在雨夜之中,被雷声惊醒。
嫣儿守在旁侧,在自家公主被吓醒的时候,她也是被一声惊雷吓得跳起来。
烛光摇曳,嫣儿面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些许的薄汗。但见安宁公主也已经醒来,她咬唇道,“公主醒了,可是要先回屋歇息?”
安宁的目光落在皇上屋子的方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十嫂可是还在里头?”
“许是还在,一直没见太子妃和何老他们出来过。想来,是一直守在那里头的。”
雨声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屋瓦之上,很是大声。嫣儿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之中,却依旧清晰的,一字不漏的传了安宁的耳朵里头。安宁面色苍白,牙齿轻咬住了下唇。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都有……四更天了吧……”
“四更天?”安宁的脸色更苍白了。一直以来,她都活的没心没肺。可现在,绕是再笨的她,心里也隐约有了意一丝不好的预感。
四更天,苏瑾在那屋里,已经待了整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不曾出来,也不曾叫人只会她一声。而且,她若记得没错的话,在她进屋没多久之后,十嫂就命人控制了整个避暑山庄,让人不得随意进出。甚至,连消息都不能走漏。
如若,不是父皇……
安宁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不敢再往后想下去。她深怕,自己想的事情到最后都成了真。于是,她望着外面,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道,“不会的,十嫂,十嫂定是有办法的……”
嫣儿不知其意,只觉得公主现在这个模样,很是让人担忧。
“公主切莫担心,如今是太子妃和何老都在里头,皇上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落,安宁猛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嫣儿,“嫣儿,你也觉得十嫂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安宁的语气里,比往日里多了几分不确信。
嫣儿愣了愣,随后宽慰道,“是,太子妃医术高明,救了不少的人,有她在,奴婢相信不管多大的问题,太子妃也一定都能解决的。”说完之后,嫣儿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信。但眼下,她也只能这么安慰公主。
雨夜里,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随意“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让安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绞着手帕,继续喃喃道,“是了,只要是十嫂还在,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十嫂她,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她不停的说着,像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企图说服自己,她所猜测的一定都是假的。
然,这样的话语,说多了,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大雨之夜,雨声嘈杂,而她的心更是混乱。
其实,安宁心中也明白,纵然苏瑾的医术很是高明,也纵然很多的病在苏瑾的手中都不再话下。可是,苏瑾对于皇上的病情早已经是尽力了的。
两次病危,皆是苏瑾将皇上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两次之后,苏瑾也曾说过,父皇的身子已经不复当日,就算哪一天彻底病倒了,那也不甚奇怪。
然,许是苏瑾创造的奇迹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当安宁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心中总是忍不住的将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苏瑾身上。似乎,也只有是这样,她的心才能稍稍安了下来。
尽管,安宁心里也很明白,自己的这种做法,有时候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些……
嫣儿站在一旁,想了想,问道,“公主,可是要现在进去瞧瞧?”
“不用了,父皇,父皇有十嫂看着,我放心。”说完之后,安宁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
而彼时,避暑山庄之内,除却苏瑾,安宁乃至一些和皇上相关的人关切着皇上的病情,亦是有一人已经在月山居外面徘徊了许久。
她头上带着黑色的长帷帽,雨水渗透进去,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
潜入避暑山庄已经整整三日,这三日里,她完全没有机会可以靠近月山居。
今日,却忽的听闻月山居里的那个人出了事,于是,侍卫顿时集中在此处,让她更是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狗皇帝,临到现在了,还派着这么多人跟着。”她低低骂了一句,又往月山居瞧了几眼,见自己实在没有机会靠近时,方咬了一下嘴唇,就要离去。
可是,就在她转身之际,却忽而见到黑夜里,一个黑色的身影蓦然落在了她的面前。她面色一惊,右手下意识的抬起,想要攻击那人。
然而,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那人也是迅速的出手,随后将她的手腕直接扣住了。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作什么?!”
夜色很黑,但凭借着声音,夜歌很快的就分辨出了面前的人是谁!她咬起唇瓣,另一只手抬起,又一次挥向了阿全。
阿全眸色一沉,脚下旋步而起,随即反身躲过,然后又一次压制住了夜歌。
月山居内外,皆是有侍卫把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