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寿殿内。
李在殿内缓缓踱步,眉头紧皱,他焦躁的神情难以掩饰。
李立时袭击使团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安心过,也没办法下定决心,到底该怎么做。
事实上,李立时发动攻击的事情,他事前并不知道,直到战斗打响之后,领议政金鎏来跟他汇报此事,他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他就怒了,准备下令将金鎏等人抓起来关进大牢,但金鎏一番巧舌如簧的解说,又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打算继续观望一阵子,看看这大明的军队究竟是个什么水平,也好做出决断,倒地要不要顺从大明的意思,协助大明进攻日本。
毕竟,自万历末年,大明对上鞑子基本没几场胜仗,李也搞不清楚大明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李立时是地方兵马,虽然实力比不上内三厅,但相对来说不算弱,让他们去试探,应该会有不错的结果。
如果李立时能够消灭使团,说明大明的实力不过如此,他李也不用再摇摆不定,可以安心投靠皇太极了,倘若李立时被击败,也可以推脱这事儿与他无关,是李立时发动叛乱。
打定主意后,李就持续观望这件事情,以至于崔鸣吉回来禀报此时,李也已夜晚情况不明,不宜派兵出城,严防敌人里应外合发动袭击为由,拒绝了出兵的建议。
让他没想到的是,虽然大明的实力试探出来了,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大明使团的护卫兵马,直接将李立时所部击溃,然后一路追杀,那些残兵居然朝着釜山城逃跑,还一路被明军追击过来,全部被消灭了。
溃兵朝釜山城逃跑,这事儿要说跟他李没关系,说出去谁信吗?
虽然后来他采取了诸多补救措施,比如惩罚了一些相应的官员,并且将搜罗到的其余溃兵交给宋统殷处置,并且派遣不少高官亲自去解释,效果都不怎么好,宋统殷一口咬定,要他这个朝鲜国王亲自去解释。
这事儿他怎么可能答应嘛,他好歹也是朝鲜国王,去跟一个大明的官员请罪,这事儿他可做不出来,但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如果真的惹怒了大明,没他好果子吃的。
“沈卿,可有何进展?”看到一个胖胖的官员急匆匆的走来,李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沈器远是庆尚道观察使,虽然不如各曹书判职权大,但庆尚道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很熟悉的,可以寻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袭击使团的事情只是李立时个人所谓,并非朝臣之意。
对于沈器远这次去会见宋统殷,李也是寄予厚望了的,如果能把这事儿解决,他决定让沈器远升任左议政,奖赏其功劳,并且打压金鎏这一票亲金派,大力提拔崔鸣吉,金尚宪这些亲明白,以后安心跟着大明混。
沈器远的表情却有些无奈,缓缓开口道“王上,恕臣下未能完成王上所托。宋统殷并未接受臣下的说法,还是坚持要王上亲自前往驿馆,说明李立时攻击驿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且限期三日之内,否则就将此事发文回禀大明皇帝,交由大明皇帝决断。”
一听到宋统殷要禀报大明皇帝,李顿时就慌了“这可如何是好,沈卿可有何良策?”
沈器远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只能由王上亲自出面了,我朝鲜历来都是奉行‘事大主义’,如今大金虽已崛起,但终究不如大明强大,一旦开罪大明,对我朝鲜并无好处。大明毕竟数十倍于我朝鲜,而且此番派遣舰队,以及三万兵马征讨日本,实力依旧不是朝鲜可以抗衡的,还请大王三思。”
李反驳道“孤身为一国之君,亲自去向一个臣子请罪,哪怕是大明的臣子,也太有失体统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朝非议不止,孤王以后还如何统领群臣?”
“殿下,恕微臣斗胆,这件事情上面,大王您确实做错了。虽然这事不是您下令所为,但事发之时,应当尽快派兵协助使团,击溃李立时部乱兵,而非观望,哪怕只派出几百号士兵,表示一下态度,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况且,大明也不是……”
沈器远还没说完,李就打断了他“孤有些累了,沈卿先回去歇着吧,让孤好好想一想。”
沈器远告退,同时叹了一口气,王上还是信任金鎏那些人,看来,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
相比于李和大臣们的担忧,全罗道水师统领朴恩正心情则相当不错,正优哉游哉的享用着早饭。
对日本作战计划,忠清道,全罗道,庆尚道三道水师都参与了,基本上是一支水师参加对日本水军的战斗,一支负责维护补给线,运送士兵和粮草军需,另外一支回到釜山港修整。
现在,就是他们全罗道水师修整的日子,吃过早饭后,朴恩正就来到自己的豹园,准备好好享乐一番。
他曾听闻过大明正德皇帝,建了一个豹房,豢养了无数美貌女子,甚至还有**,极尽享乐,朴恩正也心血来潮,在这巨济岛上建立了这么一个园子,取名为豹园。
内中的女子,当然是他从日本掠夺回来的,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这对朝鲜军队来说,稀松平常。
当年女真还没有崛起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跟着大明后边,去攻打那些零零散散的女真部落,成年男子杀光,幼年的带回来充作奴隶,至于女子,无论老幼,都成了他们的姬妾。
事实上,棒子历来都是这个德性,后世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