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县衙大门洞开,商河知县贾前席便出门前来,拱手拜见孔有德“下官商河知县贾前席拜见参将大人,不知参将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明朝后期虽然文官压制武将,但一个正七品的知县还是不敢在正三品参将面前摆架子的,只能老老实实行礼。
孔有德看到他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来火,淡淡的说了句“本将昨日便已派人前来拜会贾大人,可是连城门都进不了,看来知县大人的官威好大啊”
“大人这可是错怪我等了,最近县里面不太平,又有白莲教妖人闹事,这不严加盘查,万一让那白莲教妖人混进成来,下官可吃最不起”贾知县也不复之前假惺惺的样子,有点倨傲的回道。
“哦?看来还是我误会了?这事揭过不提。不知登莱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的公函,贾知县可有收到?”孔有德这点器量还是有的,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面计较,毕竟粮草才是头等大事。
“下官近来所收各级衙门公函甚多,不知将军说的是哪一封?”贾前席继续装疯卖傻。
“本将率军北上增援大凌河,一个月前布政使衙门,便已发出让沿途州县为大军筹集粮草的公文,不知贾知县准备的如何了?”孔有德非常担心这知县推脱说没有收到公文,所以直接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收发公文一事,那是县丞张继海负责,下官这就让人去将县丞叫来询问”贾前席吩咐一个衙役去叫县城过来,并对他试了一个颜色,衙役微微一点头就出去了。
孔有德越看越来火,这贾前席明显是想拖延的样子,可又不能把这县丞怎么样,自己是武将,知县是文官,两者互不统属,让他为自己筹集粮草是布政使和巡抚衙门的职权,他非要推脱自己并没有好办法,如果不是想着建功立业,孔有德真想揍他一顿。
没多久,县丞张继海便过来了“下官商河县丞张继海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叫下官前来是为何事啊”张继海假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孔有德只能重复询问了一遍。
“回将军,下官确实收到了,不过是前天才收到的,下关昨天才开始筹集粮草,所以并未筹备齐全,若要筹备齐全,至少需要还要三日,海王将军赎罪”这明显就是托词,孔有德也忍着怒气继续问道“那目前为止筹集了多少粮草?”
“回将军,目前只筹集了一百石,若是将军急用,我这就去催一下,争取两日内解决”县丞答道。
“不必了,军情紧急,你派人将那一百石粮草押运到城南军营”孔有德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班文官只准备一百石粮草应付自己,自己如果真的天真的等下去,他们也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自己,还不如拿到这一百石早早地出发来得好
孔有德随后便带着亲兵出发回营地,孔有德走后,县衙后堂有两个人正眉开眼笑的喝着小酒,正是那商河知县和县丞“老张,还真有你的,我还以为至少要三百石才能把他打发走呢,结果一百石就把那武夫打发走了”贾前席边喝酒边说道。
“咱们地方文官跟他一个武将互不统属,就算他品级高也管不到咱们,他要是敢耍横,咱们直接上书巡抚衙门弹劾他,他必定受不起,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个莽夫,自然拿咱们没辙”县丞很得意的说道。
“那这剩余的五百石你我五五开,你看如何”贾前席笑眯眯的问道。
“县尊,这如何使得,此事县尊大人当居首功,我只分三成就好”张继海很有自知之明,人不能太贪。
“好,那就依你,以后还得多想办法捞点银子,保证少不了你一份”今年整个山东收cd不怎么好,粮食已经涨到了快三两银子一石,这么多粮食转手就是差不多一千五百两,如果等粮价涨的再高点甚至能卖更多,七成也是一千多两银子,如果按自己一月七石五斗的俸禄来算,这一笔收入都快顶的上自己四年的俸禄了,换做谁都该高兴一阵了。
孔有德前世也不是那种很会玩心计的人,这一世身份又是武将,除非造反叛乱,否则真拿这些州县文官没有办法,如果孙元化不是登莱巡抚而是山东巡抚,那这事情也好办,可惜他目前只是登莱巡抚,管不到济南府的知县头上,所以孔有德更迫切的想要上前线,去建功立业,这样的话孙元化的功劳自然不小,说不定就能直接升任山东巡抚,自己以后做事会方便很多。
和第一天一样,午时造饭,末时拔营启程,按照计划,下一个补给点是在陵县,而陵县位于商河县的西北边,孔有德还以为会直接走西北方向,结果大军却是往西南走,然后就询问自己的亲兵头子李养性。
李养性感觉最近主将孔有德怪怪的,好想忘了很多事情一样,也没多想就回到道“回将军,从商河到陵县并没有官道,那些羊场小道我军走起来会很麻烦,所需时间要比官道多一倍不止,所以我军顺着官道先去西南方向的临邑县,然后再往北走便可到达陵县,过了陵县就到北直隶地界了”
孔有德恍然大悟,这时代的将同条件跟后是不可同日而语,也就两个相邻的州县之间有一条官道,有的时候去稍远的地方就会绕很多路,如若走那些羊肠小道,所花费的时间比绕远走官道还多,尤其是这么多军队行动,自然会选择远一些的官道。
行军的过程中,孔有德发现士兵们的情绪普遍不高,尤其是骑兵营,孔有德也能理解,毕竟骑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