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见状忙温言安慰道:“父亲安康关乎社稷,须得注意保重龙体呀。”
群臣也纷纷拜劝道:“请陛下节哀!”
待得情绪平复下来,李渊又回到一个帝王该有的思维模式里,谓群臣道:“朕只是一时感怀,迅即就好,还望诸卿勿忧。”
他顿了顿,目光从魏徵、李孝恭、韦挺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朕并非不知戎狄本性之人,岂能不明白你们讲述过去平定稽胡之事的良苦用心?开国太子当年不在乎虚名,舍小义而取大义,固然是处置胡虏的最佳办法,但突厥种落繁炽远非稽胡可比,若再行此举,显然不适宜。”
司农卿窦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若是大开杀戒,非但有伤天和,还恐薛延陀、回纥将来也会有兔死狐悲之心,不肯安心臣服天朝。”
“照此说来,存留故地不可行,草原酷法亦不可行,那便剩明昭所说的另外两个‘不留’之法了。”
李渊轻轻颔首,旋即看向鸿胪卿郑元璹,问道:“德芳,卿五入草原充使,可有建议?”
自裴矩于武德十年过世之后,郑元璹遂成朝中首席“突厥通”,便听他斩钉截铁地道:“突厥不讲道德,鲜知礼义,我国强盛则屈附,我国有难则必乱,所谓‘屏藩之法’绝非安定天下的长久之计,若想消解后患,唯有同化方为上策,孔子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故臣支持化胡为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