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倒霉透了。”瘦子看样子都要哭了。
虽然瘦子后悔得要哭,疤脸也是垂头丧气,一脸的无精打采,但汗因却不这样认为。
只见他绕着盗洞转了几圈,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谁说宝贝都叫人弄走了?我看未必!”
“大哥,你不是说过,有人先到一步,已经捷足先登了?”瘦子抬起了脑袋,不解地盯着他。
“想当年,老子盗墓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不知道在哪。”胖子大姆指一挑,指向了自己的鼻子尖,“说起这盗墓的营生,顺溜的时候,一泡尿就能尿出个金疙瘩。如果不顺,喝凉水也能塞牙,分分钟会要了你的小命,立马让你翘辫子。”
“啊?谁要翘辫子?难道是我们?”瘦子和疤脸一惊,都齐刷刷的蹦了起来。
“呸呸呸,净是些乌鸦嘴!”胖子朝地下连吐了好几口吐沫,不住的骂道,“瞧瞧你们这些猪脑子,我算是彻底的服了。我为啥要咒自己人?笨蛋,我是说挖开这座大墓的人。”
“嘿嘿…..别逗了。”疤脸一听,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既然都已经挖开了,人家早就拉出去卖了,现在还不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瘦子,是不是这样?”
“就是嘛,”瘦子一听,也扛起了顺风旗,“大哥这是气糊涂了,尽说傻话。”
“你们这是想干嘛?一唱一和的,窝里反哪?我说宝贝还在,那是有真凭实据的。算了,不跟你们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待会儿,要是弄出宝贝来,看谁敢动一个手指头。”
汗因见这两个家伙蠢得要死,愚得要命,便不再解释,毕竟,盗出宝贝才最重要。
说干就干,汗因立刻吩咐那二人在洞外把守,自己则手里拿了手电,腰里系了根绳子,又约定了暗号,叫他们随时策应自己,以防不测。
原来呀,汗因的话大是大了点,但也绝非胡编乱造,信口开河。
想当年,他也做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后来盗墓这行火了,便改行干上了这个营生,算是个行家里手。
现在,单从那些脚印上判断,就能得知,挖墓的大约有两三人,但不知为何,进去之后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至于出了什么岔子,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留下的脚印都非常清晰,其脚尖部位一致对内,并没有逆行的迹象,更甭说运出什么金银财宝了。
怪事?难不成大墓之中还有第二出口?这不符合常理呀,假如再打个盗洞,那可不是个小工程,不是三锹两镐就能摆平的事。
再有,假如已经得手的话,墓室内外必然是洗劫一空,早空空如也了,没必要,也没理由再待在下面呀。
还有,如果大功告成,按照这行的规矩,虽不必一锹锹用土回填,至少也会把洞口堵上,很可能再点上一把火,把小木棚烧个精光,省得日后犯案出事。
所以说,汗因的分析也有他的几分道理。
眼瞅着汗因猫着腰,像只土鳖,慢慢爬了下去……
瘦子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一圈一圈地放着绳子,眼睛眨都不眨,生怕有什么闪失。而疤脸却不管这些,他朝墙边上一靠,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喂,绳子放好了没有,过来歇会儿。鬼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东西。”疤脸阴阳怪气地说。
“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闹着玩吧。”瘦子仍满怀期待地趴在那,尽管眼前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说的也是,汗因以前就干过这个,应该看出了什么门道,不过,他就是不告诉别人。妈的,他想一个人独吞了吧?”疤脸一扔烟蒂,仿佛有点醒悟过来。
“对呀,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许我们碰一个手指头。疤哥,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疤脸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正面作答,但伤疤使劲抽搐了一下,明显地凶悍了。
“疤哥,你不会……”他本来要说,你不会对他下手吧,但话到嘴边,瘦子又不敢往下说了。这种事他既不敢说,更不敢想,太可怕了。
而就在此时,外面又刮起了一阵乱风,棚顶上被吹得噼啪乱响。间或,棚外又跑过不少的小动物,很快,就传来了它们激烈的厮打声、凄厉的惨叫声和绝望的哀嚎声。
突然,那一直沉默着的洞口,也有了不小的动静。
原地守候的瘦子,首先发现有一道亮光,于是,他赶紧地拽起绳子,手忙脚乱地往上拉。
“快,出东西了!”瘦子慌忙喊道。
瘫脸就像触了电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
他俩使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拉动了这根绳子。
终于,当汗因像只狗熊,从墓里爬出来的时候,盗洞边上,又赫然多了一只黄澄澄、亮闪闪的金匣子。
华美的纹饰,古怪的文字,闪着夺目的光芒。
汗因四仰八叉地躺在那,一动也不动,大张着嘴喘着粗气。他的头发上,耳朵里,甚至连鼻子眼都塞满了黑乎乎的泥巴,活像具木乃伊。
突然,他翻过身来,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金匣子,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