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散尽已三更。
整个晚上,米粒始终不得空闲,不是被这个帅哥邀舞,就是被那个帅哥带走。帅哥们暗中争风吃醋,米粒每支舞的舞伴都会承受各种羡慕嫉妒恨,好像她选择了谁,谁就高人一等似的。
倒不是米粒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因为这些帅哥不仅长得帅,而且还很大方!
每名帅哥被米粒选为舞伴以后,还会再加送礼物。迄今为止,除了戒指之外,项链、手镯、脚链、腰链、发簪等等各种女性配饰,她都收了个遍。重要的是,这些礼物全是很值钱的宝石!
米粒毫不手软,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心里高兴得不行:有了这些钱,本姑娘我哪里去不得啊!就算以后卡特那家出了什么意外,我换个地方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为了这些礼物,她咬牙坚持着在舞池里面打转,直把脑袋转得晕乎乎的。
曲终人散,她笑眯眯地将每一个帅哥送出自己的庄园,诚意十足,最后只留下伏波送她回屋。
“发财了,发财了!”她掏出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乐呵呵地问伏波:“这些东西在哪里能换成金币?”
“拍卖所。”
“我把这些东西卖了,你的兄弟们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可是,你要这么多金币做什么?”伏波问。
“有金币不好么?有金币能使鬼推磨,有了金币,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世道不好也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不用成天发愁没吃没喝。哗,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么?”米粒微眯着眼,还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兴奋之中。
伏波苦笑:“在卡特那家,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米粒振振有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可看过历史了,每次廿年战争中消亡的贵族家族不知凡几,而且还从来没有哪一家贵族家族历经五次廿年战争而不倒的。多准备一手总是没错的啦!”
这在伏波看来是米粒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一般人如果抱住了卡特那家族的大腿,定会欣喜若狂,哪会像米粒一样随时想着出个什么万一跑路啥的。但在米粒来看很正常,作为自立自强的新女性,认为求人不如求己,从不会将关系自身的重要筹码全压在别人的身上。
不过依照卡特那家族内目前暗潮涌动的形势,伏波也不准备反对米粒的做法。两人一时无语。
庄园里的景色很好,尤其是双月共明的时候,沿途的丘陵河流无不披着明月的光辉。夜空没有什么璀璨的星河,却有无数的点点萤火,大概是萤火虫一样的小生物在飞舞。而此时,身旁有人与自己比肩其中,默默无语,此人不仅是美男子,而且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美男子(此时已经完全忘记最初在森林里被无视的情况了),米粒突然心里敲起小鼓,不期然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的样子,脸上无法控制地红了。
伏波突然问:“今天的舞会上,你感觉怎么样?”
米粒扬起头,慌张地敷衍:“很好啊,你看我一下就成小富婆了。”
富婆的说法令伏波忍不住一笑。“我说的是人。”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如他的心绪。
米粒却感觉被撞破了心思似的,结巴起来:“什么,什么人?”
“今天舞会上的人。”
米粒想了想:“你是说长老还是你的那些兄弟?”
“对,那些名义上的兄弟。”
“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米粒不明其意。
伏波定定地看着她:“那就不说他们,说说我吧。”
米粒顿时就火烧连云,她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见人:“你?那个,那个,说你什么呀?”
“讨厌我吗?”
“不啊!”
“那喜欢我吗?”
米粒“啊”地一声抬起头,正好被伏波逮个正着,顿时又羞得转过身去:丢脸死了,丢脸死了,居然正好被伏波看见自己面红耳赤、没出息的样子。
这时自动行驶的悬浮游车静静地停下。米粒栖居的城堡到了。
伏波牵着她的手走下游车,仰头望着双月,仿佛梦呓,又仿佛自语:“你说过男女结合所生的孩子既长得像爸爸,又长得像妈妈,是吗?”
“是,是呀。”
“我没见过那样的孩子。”伏波说着转过头来,深深地凝望着米粒,低低耳语,“有没有可能给予我那样一个孩子呢?”
风清月朗,萤火似星。这样的夜晚,被一个完美得不似真人的美男子以这样的方式表白,米粒完全傻掉了。虽然她觉得嫁给伏波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但是难道要她厚着脸皮回答“好呀,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正当两人满腹心思难以尽吐,以至相对无言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房子门后跳出来:“多么深沉的夜空,多么深切的感情啊!啊,我赞赏这伟大的爱情,如同我仰慕天上的太阳一般热烈……”
米粒咬牙切齿:“谜,你居然偷听我和伏波说话!”
伏波适时地行过礼:“晚安,米粒。祝你……好梦!”说罢,款款而退。
“呀,伏波,你不考虑留下来过夜吗?”谜招摇地大喊:“我不反对,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反对的。”
米粒一脚将他踢飞,凶巴巴地说:“你在搞什么鬼?”
谜从地上找到眼镜,擦擦干净,戴上以后仍然带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说:“没有啦,米粒小姐不是说过不想生孩子的吗?作为您忠实的追随者,我完全在贯彻您的意志啦!”
米粒无语。这确实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