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傻眼了,青红傻眼了,谜也傻眼了。
谁也没有想到,斯加特的哑巴仆人具有这样强大的抗打击力。好在他是个哑巴,没法立刻向外人示警。如果这时,他转身跑出去找人帮忙,那屋子里的三个人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了。
然而,也许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信心,他选择了对米粒出手。很显然,他清楚地知道三人当中哪个人是最重要的目标。
然后,然后他就悲剧了。
因为谜一直将米粒护在身后。罪恶向米粒出手的一瞬间,他充分证实了自己作为防身高手的能力。只见他闪电般地抓住罪恶的手一拉,罪恶的整个手膀子就软绵绵地吊在身侧,再也使不上力。
罪恶忍痛出脚来踢,却被谜避过锋芒,在腰腹间重重一拍,他便像吃醉酒了似的失去平衡扑倒在地。然后,谜又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脖子处,这个连超级大瓷碗都砸不晕的大汉再也扛不住,闷声昏死过去。
米粒看得呆了:“好,好厉害啊!”
谜得到了米粒的夸奖,顿时像吃了糖的小孩儿一样得瑟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乐道:“过奖过奖,不过是小小的反击技巧啦。如果你能稍微了解人体结构的弱点,这点儿技巧没什么了不起的哟。”
米粒瀑布汗:招惹谁也别招惹医生啊!
下边儿的事情就简单了。没有了寸步不离的监视者,三人又是战地医院的临时工,没人盘查询问,他们很容易地溜到青红事先从胖子处打听到的军需仓库处。
当然仓库还是有人把守的。
但是青红早已备好了超级武器:一枚梭形的手掌大小的“钢片”,至少米粒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看青红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谜难得僵滞的笑容,这显然不是钢片那么简单的事情。
谜悄声说:“哇靠,姐姐的胆子真大,这可是一枚梭弹哦。”
米粒问:“很厉害吗?”
“啊啊,威力也就是一般般,不过嘛,梭弹一般是装载于梭炮使用的,弹身结构非常复杂,通常有专门的防护装置,拆卸防护装置后具有极高的易爆性。而这枚梭弹的防护装置已经没有了耶。”
有些迟钝的米粒问:“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位姐姐不小心抖一抖手或者按错了部件,这枚梭弹就会立刻爆炸哦!”说完这句话,谜没心没肺地笑了。
很不幸,汗如雨滴的青红显然是个生手,他不过是在出发前被临时培训了一阵,本来就不熟练的手指被谜这么一说,不由得就按到了某个不该按的位置。
只听见“咔嚓”一声,谜最先将米粒扑倒在自己身下。青红也是吓得闭上了眼。
片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谜小心地靠近被青红扔到脚边的那枚梭弹,仔细观察了半天,最终笑道:“还好还好,这是一枚哑弹。”
米粒抹了一把冷汗问青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还能更吓人一点吗?”
青红白着脸,讪讪地答:“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有这么恐怖。”敢情是稀里糊涂被骗来的,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谜问:“可是没了梭弹,我们要怎么突破有着重重防护的军需仓库呢?”
青红抖抖索索地从手提袋中摸出一小巧的酒瓶,拧开盖子喝了两口,然后反复深呼吸数次,再次拿出了一枚梭弹。
米粒和谜立刻退避三舍,躲得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不多久,军需仓库发出一声轰鸣,正面墙都塌掉,烟火和尘土扬满天空,凄厉的警报声反复回响。远远近近的人们纷纷赶往仓库方向,而米粒三人已经趁机远遁。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青红所说的计划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只是趁乱冲出防线而已。然后这时,青红却停下了脚步说:“我们得再等等。”
米粒不解地问:“还要等谁?”
“别忘了,防线附近还有数不清的暗哨。如果就这样冲出去,我担保你不出三步就会被打成蜂窝。”
米粒又急又怒:“那你怎么不早说?都到了这一步,我们哪有办法可设?”
此刻伏波却怀着激动的心情发令:“轰炸飞行器开始行动,注意避开鱼饵的信号所在的区域。接应小队出发,目标对象应该跟鱼饵在一起。”
此前一直保持超低空飞行的轰炸飞行器开始爬升高度,由于超低空的规避动作,慕钦申奇家族第二军此刻才发现敌袭。轰炸飞行器的扫描表盘上有一个亮点一闪一闪,正是青红身上携带的指引信号器所发出的信号波。
整个第二军营地顿时一片混乱。
所有人纷纷从宿舍中跑出来,赶往自己的作战位置。军需仓库的大火再也无法顾及。然而,不待他们一一就位,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已四处炸开,pēn_shè的火焰席卷着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飞溅的鲜血和着肉泥洒在熊熊火光中,地面流动着一层艳丽的红色,映照着纷飞的火舌,如同一场盛大的地狱狂欢舞会。
米粒完全僵化了。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化作血泥和齑粉,留下断臂和残肢,原本如同坡地公园般的营地瞬间变成烟尘滚滚的废墟。风中的每一件物品都熏染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烟火气。而这一切不是电影,不是游戏,也不是做梦,是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眼前和身边的场景。
她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感觉空气变得无比粘稠,让人呼吸困难。她惊恐看着某间被炸塌了一半的小木屋的一角,瞳孔中映入的是那个叫李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