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赶紧敷衍过去,然后低声向谜解释:“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背后的飞云帝国。即便你是好心好意,但是也敌不过政治利益的贪婪和无耻。我已经在卡特那身上经历过一回,不想经历第二回——谜,不是我想杀掉自己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令我别无选择”
谜呆了好一会儿,才落寂地说:“我们每一个南星人出生后面对的都是残酷的未来,我出生的时候被切除了部分表情的基因,哪怕是伤心流泪也只能笑着哭,您根本没法想象我有多么难过。但是,我们依然活着。”
然后,他的口吻变得难得的严肃和郑重:“也许我无法理解你们地球人的想法,但是对于南星来说,生命存活的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生命从来不是一场吃喝玩乐的盛宴。我们从一出生就准备好搏出一条生路,一直到死为止,并引以为生命的奥义。米粒大?? 3.s.人,您不能因为生活艰难就这么狠心剥夺一个生命生存的权利!”
米粒震撼了!
过惯了承平日久的生活,她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孩子去面对战争、面对勾心斗角、面对死亡威胁,可是在几十万年前,人类的始祖们在丛林中就是这么生活的,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踏上生命之旅的。
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理解和适应了南星的生存逻辑时,南星人又会教给她新的奥义。
活着,这是一种怎样的奥义!
门外,烦躁不安的斯加特终于失去了耐性:“老子数三声,你们要是不开门老子就踹门了。一,二,三——”
米粒一惊,赶紧将内视全息影像仪关掉。然后低声嘱咐谜:“怀孕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
实验室大门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斯加特一马当先冲进来,敞开嗓子吼问:‘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米粒僵硬地抽出手说:‘我没有事。‘她越过斯加特望了一眼康斯顿,他的目光深沉,饱含关怀之意,却没有期盼的那种热度。
一瞬间,米粒想起了伏波,在卡特那家族的时候对她若即若离的伏波,那时候每次见面也是类似的表情。
心底忽然升起不详的预感。但是她立刻警醒并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怀疑是对爱情最大的伤害,她不想用怀疑葬送掉自己的感情。
这边斯加特正用杀人的眼神逼问谜:‘你小子他妈的别过份,你要不老实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啊!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这时候百千闻讯而至,他正在卡卡镇上进行暗线的部署,听说米粒有恙,从贝司山外狂奔而回:“米粒出什么事了?”
谜呵呵一笑,从容以对:“各位稍安勿躁啦,经过仔细检查。我已确定米粒大人并无大碍,不过是近日来劳累过度而已。”
斯加特“唰”地扔了一把飞刀,被谜一偏头避过:“小子你还不老实,明明说激素什么的分泌异常。你还想粉饰太平,蒙谁啊!”
谜从来就不怕他,依然笑眯眯的:“激素分泌是有异常,不过我已经通过研究确定。米粒大人体质特殊,情绪波动太大或者生活节奏过于紧张都会导致她的激素分泌异常。那种未知的激素类物质就是一个信号。”
“真的吗?”。斯加特疑虑重重。…
“他说的是真的,我以前也听我原来的医生提过。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米粒撑起精神说。
一边说,她一边瞥了谜一眼:这小子到底是知道点儿什么还是随便扯谎,这些话除了促绒什么的激素是胡扯,其他倒全是真的,关键是用在这儿还将将好。
疙瘩拍着胸脯松口气:“米粒大人,你没事俺就放心了。咱贝司山在你手上一天比一天强大,早晚会横扫整个卡卡镇,俺还盼着跟你做个贵族,到时候跟那个号称也是从土匪做起的慕钦申奇家族打一架比个高低呢。”
斯加特脸色当场就黑了。
汉明威依旧老成,似在指教后辈:“您有进取之心当然好,至少对得起我在您身上押的赌注,不过如果您不注意保重自己中途夭折,那您可别怪我拿走现在属于你的一切——所以,自己要悠着点儿。”
这小子可真是做风投的料,早打好算盘,要么从她骨头里面榨出丰厚的油水,要么就把她创下的基业一锅端了。
康斯顿只有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比你本身更重要的。”
米粒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智者的想法。”
“两者都是。”
米粒望着他心绪纷杂、久久不语。
斯加特看不下去,一闪身挡在两人中间,鸭霸十足地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到处乱跑了,给老子呆在屋子里养病,直到养好为止。”
米粒撇撇嘴:“要你管。”
“老子……”斯加特本来火气很大,想到米粒是病人,他硬生生将火气压住,拉过百千,“你给老子好好照顾她,如果她出了任何问题,老子让你和谜两个人一辈子不得安生。”
百千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地将米粒扶起回到她的房间躺下。
等到四下无人,他才将屋门别死,然后四处轻轻敲打摸索一阵。
“你在干嘛?”米粒不解。
“找本书给你看。”百千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完全不是找书的样子,他连地毯都卷起来看了一遍。
米粒心知有异,也不去干扰他。
不多时,百千从隐秘的地方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