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清逃出包围,躲过明军搜索后,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将与明军战斗时留下的伤势将养一番,便不断的探查常遇春等人底细,看能否为师父与师兄妹报仇雪恨。其实她内心深处对报仇之事已不抱希望,明教与峨眉派素有仇隙,她很清楚师父倚天剑下曾斩杀过多少明教之人,如今明教开国建朝,凭她一人之力,想要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是苏梦清虽说侥幸逃脱,却明白师父定然死不瞑目,师父素来仇视明教,哪怕明教建朝,亦常叹曰:“如今魔头当道,百姓苦矣!”每当闭上双眼,她便能看到满脸淌血的师父缓缓走来,还不断责问她为何不去杀了明教魔头为师报仇,为百姓除害!
许是师父在天之灵保佑,一次偶然,让苏梦清探到常遇春出兵竟未得上级调令,这让她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擅自调兵是任何一位帝王都无法容忍之事,再是得宠的宠臣,一但触犯此条,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抄家灭族。因担心明教教主护短,袒护他明教中人,苏梦清特意在众多百姓在场的时候说出此事,就是想要已成皇帝的明教主没了退路,必杀常遇春几人,不然他身为国主都不守法纪,又如何让治下臣民守法?
江渊扫了眼天地坛还未离去的百姓,叹了口气,望向天际,问道:“擅自调兵该当何罪?”五散人中的冷面先生冷谦虽惜字如金,为人却是正直忠实,是新任的大明提刑按察使,他沉默片刻,道:“反,杀!”虽仅仅两字,众人却已明白他说的是“罪同谋反,当杀!”之意。听到这话,苏梦清眼中透出一丝快意,暗道:“师父,各位师妹师侄,你们很快就可以瞑目了。”江渊又是一叹,道:“苏姑娘。”苏梦清疑惑看过,却正好对上江渊的漆黑双眸,她只觉自己的心神好似被吸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一众百姓离得稍远又身无武功,并不能听到江渊等人说话,此时他们看到苏梦清忽得手舞足蹈,一会哭一会笑,又忽得躺倒地上撒泼打滚,将一身淡紫缁衣弄得污秽不堪,滚得几滚,滚到到道旁,她从道旁抓起一把泥土,团得两团,塞进张得大大的朱红小口,然后费力的吞咽下去,偏偏面上还露出了吃到人间美味的惬意神色,口中的涎水混着泥土从她嘴角流出一道污迹,一张原本清秀可人的俏脸露着痴傻之人方有的傻笑。江渊皱眉,明知故问道:“怎地疯了?”听到江渊问话,后面众臣面面相觑,摇头不知。
其实苏梦清突然发疯,是刚才对上江渊双眼之时,被他以移魂惑了心神,只要解除了移魂自然恢复如常。一个人的神智涉及到了神与意两个方面,他之前武功虽高,却无法干涉他人神智,直至适才领悟了武道真意,虽是初步领悟,却已能做到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苏梦清所说之事他知晓定然属实,而选在此时拦驾,用意也能明白。只是莫说峨眉派与明教本就仇怨不浅,便是未有仇怨,这些武林门派借行侠仗义之名行滥用私刑之实,除过少数几个真正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各个自恃武功,不服王化,实是死有余辜。至于擅自调兵,且不说常遇春并未总掌五军,便是真能总掌五军,易水楼监控下,一但反叛,翻掌可除。
后边杨逍看到这一幕,眼神微闪,这峨眉派女子初见之时明明与常人一般,他绝不信一个痴儿能练出可避开锦衣卫拦截的轻身之法。常遇春擅自调兵,于公于私都是必死无疑的死罪,想来应是陛下不欲常遇春为灭绝那偏执之辈陪葬而做了手脚。当然这些他并不会说出去,那些寻常百姓和武林中人不知江渊武功有多么高明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同时还有一些年少之人转头向苏梦清定定看去。却是苏梦清在地上打滚,身上衣带断裂,露出了大片的雪白春光。常年练武之人,多身姿曼妙优美,连带着整体姿容都会显得美丽几分。苏梦清相貌在武林中只能说句俊俏,在寻常民间却说得上国色天香了,难怪那些少年心动。那些年长者看似非礼勿视,但极力转动的眼珠却显示出他们并非如面上一般心如止水。
见此,周芷若皱了皱眉,唤过两位宫女,让扶起苏梦清,将她缁衣系好,之后在她身上一点,使她昏厥过去。杨逍揣度江渊心意,上前道:“或许此女本是个痴疯之人,只是不知如何竟会混了进来,臣定要严查天地坛四门护卫,另外疯人之言实不足信。”江渊点点头,道:“丞相所言不错,几位将军都是劳苦功高之人,怎会做出如此大违军纪之事?都起来吧。”常遇春几人也非蠢人,是不是擅自调兵他们自己最为清楚,细思一番也明白了陛下之意,一时心中激荡,对江渊感激不已。几人起身后,江渊想了想又道:“这女子年纪轻轻便这般痴傻,也是可怜之人,丞相寻个地方将她安置,莫要让她受了他人欺侮。另外这女子虽疯,还是派人火速前往峨眉,看看峨眉派是否真出意外,若是为真,便查查是何人所为。”杨逍若有所思道:“臣遵命。”他猜测陛下虽能使这女子不知不觉的疯癫,却很可能无法使其毕生疯傻,说是让自己安置好这女子,想来也是为了将其看住。
安排好此事,江渊便带着众臣离去。
众百姓在离开天地坛后,有人摇头道:“也不知谁人说圣上是残暴之君,今日看来,圣上也是仁慈之主,所谓的残暴大概只是对付异族所为吧。”周围人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