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尘的眼眸一沉,微微地眯起,情绪复杂地看着那轮看不分明的清月,嘴里若有若无地吐出了几个字:“日月同辉……么?”
天空之上,日月当空,日如玛瑙,月如银盘,画面,别致却又隐晦……
……
遥远的伯爵岛)
天色渐渐变暗,悬崖峭壁之上,古堡灯火通明,暗色的堡体遥遥望去,在黑夜中宛如一束忽明忽暗的鬼火,下方,大海浩瀚,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震耳欲聋,不断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一轮皎月高挂在幽暗的上空,远远看去,宛如一个巨大而清冷的圆盘,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周而复始,阴晴圆缺,月亮最终又恢复到了最原始最圆满的状态。
淡淡的清辉落在暗色的堡体上,诡异而森冷。
而彼时,“啊——”一声撕裂般的吼叫划破天际。
古堡内,冷凝而紧涩,低沉地仿佛连呼吸都很困难。
四处破碎的声音充斥地空旷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洁白的大理石上,依稀还能够看到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血迹。
大厅里,璀璨的水晶灯光下,男人一身黑袍笔挺挺地站在中央,状似癫狂,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让人怯步不前的戾气和阴森。
白少卿那双原本墨色的眼睛染上几分鲜血般的红色,他赤红着双眼注目着所有人,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宛如一只随时会吃人的野兽。他的浑身抖动,脚下赤裸,却还是能够看见脚上因为痛苦暴起的青筋,嘴里偶尔发出野兽般隐忍的闷哼声。
即便是站在周围的人,也是能够感受到他此时体内的痛苦。
可是就算是如此,依旧没有人敢上前,生怕下一秒会被他撕裂一般。
所有人神色苍白地看着眼前发了狂的男人,眼里尽是滔天的恐惧和害怕。
自从入夜以来,便是这幅场景,男人时而清醒,时而发狂,来来回回数次,误伤了不少人,即便是身为医生的捷克亦是无能为力。
月圆之夜,简直就是一场属于所有人的噩梦。
一边,亚历克斯苍白着脸色,亦是不敢上前,他小心翼翼地拉过身边的捷克,问道:“捷克医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以前有亚当在还好,可是如今,亚当不在,白少卿这种情况若是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只可能是愈发的严重,到时候控制不了,下场可能是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
捷克一脸的凝沉,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表达出自己的无能为力。
以往都是马特隆掌管着这方面的事情,而之前白少卿月圆之夜便会病发的症状也是马特隆解决的,如今,马特隆身死,而唯一的解药亚当又不在,他又能如何?
就算是镇定剂也无法使白少卿安定下来啊。
想着,捷克的脸色复杂。
而一边,亚历克斯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一沉,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思索间,忽然,“哐当——”又是一阵破碎的声音。
原本放在柜子上,那件二战中期被老伯爵从东方掠夺过来,价值连城的水纹青云青花瓷被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白少卿砸碎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一时间,支离破碎。
白少卿浑身一阵抽动,似乎是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笔直地望着地面上的那些尖锐的碎片,忽然,猛地一顿。
那高洁的碎片印着大理石反射出来的影子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灼目而又刺眼,衬得所有人的脸愈加的惨白。
亚历克斯在白少卿身边多年,如何不明白他眼里的意思?
在因为生怕白少卿会用那些碎片自残,亚历克斯就算是害怕,却依旧克制着自己身体的抖动,示意着仆人清理。
而不远处,那几个仆人脸色煞白地看着中央的白少卿,想到之前靠近他的那些人的下场,久久不敢上前。
许久,见之前一直发狂的白少卿忽然没了动静,才有一个女仆鼓起自己的勇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收起地上的碎片,只不过好景不长,原本平静下来的白少卿忽然猛地一动,她才刚拾起一个碎片,还来不及呼喊,便被白少卿整个人提起重重地砸向了墙面。
“扑通——”一声震人心肺的巨响,那个女仆就宛如一个无力反抗的布娃娃顺着墙面倒了下来,顷刻间,便没有了生息。
一时间,血光四溅,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上了一分。
所有人看着瞬间消逝的生命,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那大理石的地板从脚底蔓延开来,久久无法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经历过一阵猛烈的抽搐之后,处于癫狂之中的男人终于静了下来,一时间气氛又开始抽紧。
就在所有人以为下一轮杀戮即将开始的时候,就听到男人尽是冰冷和沙哑的声音:“亚历克斯。”
众人一愣,便看到这一刻,男人又一次恢复到了今夜难得有的清明,身上的暴戾隐退了几分,他的目光阴鸷,笔直地看向一边的亚历克斯。
被叫到名字的亚历克斯猛地一愣,他抬起头便看到白少卿缓慢地朝着他走来,一时间,一股寒意瞬间袭遍了他的全身。
亚历克斯不自主地后退,整个人退到了那处完全透明的玻璃空间,他望着忽然一脸狰狞走向他的白少卿,一脸的苍白,他抑制住脸上的恐惧,哆哆嗦嗦地说道:“白,白少……你听我说……”
“呵?白少?”前方,白少卿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