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路上,不能洗澡,不能睡个安稳觉,时刻要担心亡灵的突袭。身上的盔甲因为染上腐尸的血液而发臭发黑。
“有人吗?”
他们闯进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这里的稻草都染着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士兵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有个棚子总比露天来得好。于是,几名老兵壮着胆,闯入了这座木屋。
阿瑞斯注意到这里曾经遭到天灾部队的洗劫,装谷物的米缸被掀翻,碎片和稻谷散落一地。木屋内空无一人,有的话估计也被天灾军团拉去当食物了。
“看来都死光了,这里没人。”
翻箱倒柜之后,一点食物和干净的水也没找到,法尔克郁闷的大喊着。
几个血色老兵一屁股蹲坐下来,长时间赶路,这些抠脚大汉几乎各个累得虚脱。
“等等,楼上有声音……”
这时,一阵凄惨的恸哭声从二楼卧室里幽幽传来。
这样幽森的声音让在场的几名血色十字军士兵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他们刚刚搜查了整座房屋,但是并未发现活人,这不是活见鬼了……但是在天灾大军肆掠的土地上,鬼魂也是很常见的……
“法尔克,走,一起上楼去。”
阿瑞斯感到一阵恐惧,但是,还是要上楼瞧个究竟。因为不可能一个晚上在这种哭声中度过,万一是亡灵,谁也睡不安心。
楼梯的木板被踩的吱吱作响,上面,是一个小客厅,阿瑞斯刚刚来过,也检查过这里,并没有发现活人。声音是从其中一个房间传来的。几名血色老兵都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推开残破的木门,阿瑞斯瞬间感到一股阴气袭来,凉飕飕的直透毛孔。
而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坐在床头的老妇女。她头发苍白,怀里正抱着一个死去的婴儿在哭泣。
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队长,我们刚刚明明搜查过这里,没有见到活人,这会儿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幸存者?”
法尔克说着,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似人似鬼的老女人。现场的气氛趋于窒息。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人是鬼,先走过去确认一下,如果是亡灵,我们人手多,也不怕。”
阿瑞斯说着,缓慢的向前跨了一步。
没有动静……
第二步……
依旧没有动静……
直到五名血色十字军的战士都走到了老妇人面前时,这名妇女才停止了哭嚎,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十字军士兵。
“你……你们……”
她伸出那双枯槁般的手,似乎抓住一两名血色战士的衣襟,但是周围的人都保持了很好的警惕性,很快便躲开了。
“说话说不清楚,是亡灵的特征,她的舌头说不定已经腐烂了。”
法尔克说着,紧紧拽住自己手中的利剑。
“老者,她已经死了。”
法尔克的话让阿瑞斯感到些许惊恐,但是如果这是活人,自己也不能弃之不顾,虽然前世自己并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少年,但是现在,如果这家伙是活人,自己却不管她,良心上过不去了。是啊,哥还是有良心的。阿瑞斯摸了摸胸口……
“我知道!是天灾害死了她!你们这群废物!十字军就是一群废物!”
老女人突然大喊了起来。那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
“该死的,十字军不是废物,亡灵肆掠的时候,是我们站出来,挺身而出,保卫洛丹伦,保卫你们的村庄和市镇,除了我们,洛丹伦还有其他人敢站出来吗?”
法尔克愤怒的喊到。
“不要跟她说这么多,如果不是亡灵,就把她带上路,多救一个是一个。”
阿瑞斯有些不耐烦了,搞了半天,原来真是一个活人。阿瑞斯可没有耐心听血色十字军在这里干了什么。
气氛开始有所缓解,几句对话下来,众人手里的剑稍稍被松开了。
“不对,阿瑞斯,看……”
阿瑞斯转身就要走开,法尔克却细心的喊住了。他手指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顺着法尔克所指的方向看去,阿瑞斯看到了,这把长剑原来是银白色的,此刻,却焕发着点点微弱的蓝光。
斯坦索姆圣水?阿瑞斯第一个想到的这个,两天前,自己带领着这群老兵从斯坦索姆逃出来,武器上都抹上了圣水。斯坦索姆圣水可以感知亡灵的存在,此刻,长剑闪动着微蓝的光芒,这便证明这附近有亡灵的存在。老人,婴儿……是的,这两者必有其一!
阿瑞斯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散开!”
阿瑞斯大喊了一声。
围着老人的血色步兵顿时向后退了一步。
也许是感到自己的阴谋被识破了,那名手里怀抱婴儿的老人突然撕破脸皮。是的,真正的撕破脸皮。她用她那双枯槁般的手,抓破了自己脸上的皮肤,而后,硬生生的将它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白骨依稀可见的丑恶嘴脸。
“这才是她真正的本来面目!”
法尔克大喊到。
随即,五名老兵,协同阿瑞斯冲了上去,一个一剑,向这个伪装得很好的亡灵砍去。
丧尸举起她那腐烂的双手,试图阻挡十字军的猛击猛砍,却被法尔克一剑,劈断了手臂。
抹上斯坦索姆圣水的十字长剑劈开了丧尸腐烂的肌肉和骨骼,亡灵丧尸的手臂应声落地,伤口处,还残留着点点蓝色的火焰,那是被圣水灼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