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忍道:“死了。”
昨夜还生龙活虎的逃命,今日便死了?谁下的手?
东华和凌烨闻言,不由对视一眼,而后一个看向百忍,一个则斜了九青一眼。
百忍面色凝重,继续道:“八绯也死了,此狐今日前来为的就是此事。你二人,原来不知?”
以凌烨极类玄天的做派,说不打死那对方便定然死不了,哪怕仅仅悬着一口气。
如今八绯和辟邪死在同一时间,迷雾又多了一重。
东华转而瞧向凌烨,凌烨已经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北极死了人,苦主却直接跑来九重天告状,本天君深感痛心。”
九青吓得直接跪着后退数步,眼泪汪汪的道:“小仙不敢!只是天君一向不喜人打扰,父亲又死的蹊跷,小仙心急,所以才……”
凌烨道:“早间你兴高采烈的出门,竟是来报丧的,奇了。”
九青矢口否认,摇头不迭道:“小仙没有!父王横死,我怎么兴高采烈的起来!”
百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东华此时也有些摸不着门道,不知这事态将往何处发展。于是收整神色,问九青:“你父亲怎会出了这等事?”
九青闻言,泣不成声道:“帝君,我父王死的好惨……”
他答非所问,让东华眉心缓缓皱起,凌烨也不耐道:“好好回话。”
百忍道:“我才知道八绯曾经暗通魔境叛党,意图扳倒玄天。落到这等下场,的确令人无话可说。”
凌烨挑眉道:“我怎么听说玄天只是将八绯打的重伤在床,前日去看过,他惨归惨,可性命无忧。如今横死,跟玄天又何干?”
东华也道:“百忍,无凭无据,不可妄言。
百忍面色有些沉重,刚要说什么,九青在一旁怯怯的开了口:“帝君莫非要袒护魔皇?”
另外三个人闻言一怔,而后东华不露声色看向他道:“小友何出此言?”
九青脸上泪水涟涟,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声音渐渐低若蚊吟:“小仙说错话了,小仙只是太担心……小仙听闻魔皇是帝君的师弟,当年那般交好,才……但小仙坚信,帝君高风峻节,一定不会徇私。”
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筹措词句,可说出的话依然让东华听着很不顺耳。
东华心道,此时此刻,这狐狸先失言再认错,既引出本上仙和玄天的牵扯,又扯上徇私这个敏感字眼,难免有明褒暗贬之嫌。
百忍似是没有察觉,只说了一句:“东华一向不令天界失望,你无须担心。”
东华坦然道:“我自问不负天界。”
正说话间,元女和玄女从偏殿走出,看见东华和凌烨,与他二人各自颔首示意,步入殿中。
凌烨了然:“偏殿下了结界,难怪我和父亲没有察觉。”
元女道:“辟邪和八绯的尸身在内,不得不谨慎些。”
东华暗道,九青倒是雷厉风行,他父亲前脚死,他后脚便把尸体抬了过来。
九青强忍啜泣,抬起衣袖擦拭脸上的泪,玄女看他一眼,道:“别哭了,本上仙自会给你做主。”
九青点点头,乖巧的道:“谢娘娘。”
凌烨耷拉着眼皮,不阴不阳的道:“嗯,其他几个可没这么慈悲。”
玄女立时不悦的看向凌烨。
九青惶急的道:“不不,是小仙说错了,劳烦各位上仙为小仙做主,小仙感激不尽。”他一面说,一面忙不迭的磕头叩拜。
“且住。”百忍看向凌烨,“何苦跟一个妖仙过不去。”
“有么。”凌烨双手抱怀,“哦,我见他就像见了虫子,浑身不自在。难为我还要尽职尽责的旁听,谁叫北极归我管。”
玄女柳眉一挑,就想说什么,元女拽了拽她,而后道:“辟邪和八绯的确丧于魔炎。当年仙魔之战,我和玄女见识过它的威力,错不了。”
在场之人只有东华和凌烨变了脸色。
上仙们不会去关心不相干的事,何况,只有与玄天相熟的人才知道,他的魔炎早已经被抵消。
东华疑惑不已,谁还身怀魔炎?……谁在嫁祸玄天?
东华刚要说句见解,可凌烨轻轻咳了一声,给他摇头使眼色,他立即会意。
方才九青已经说了那番话,此时自己再上赶着替玄天辩护,无论道理有多公允,也会招来非议。
凌烨制止东华,却自己开了口:“怎么我听说,玄天身上已经不具魔炎了。”
其他几人微微睁大了眼。
却听九青弱弱的道:“听说……不知天君是从哪里听说的。”
凌烨眼神登时凌冽起来。
他不至于肩负天界半边天,可也算得上独当一面。所有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屑架谎凿空,即便这句话是信口胡言,但六御里除了东华,还没人好立即质疑他。
九青被凌烨眼神吓得直哆嗦,却不管不顾的含泪道:“凌烨天君不必如此。我兄长下落不明,我父亲死的凄惨,我又得罪了东华帝君,反正都是个死,倒不如给狐族讨了说法再死。”
东华脸色微微一变。
一旁的元女还算明白,立即斥道:“明白你心中凄苦,但万不可胡言乱语。缘何你得罪了东华,他就要你死?”
九青不言不语,只看着被东华扫在一旁的合欢莲,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眼中满是绝望。
玄女和元女这才留意到那花,对视一眼后,又齐齐看向东华。
玄女道:“此事九青已经向我等坦白,全是辟邪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