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和宋雪衣并未拒绝这场夜宴。
两人随便的换了一身衣裳,便坐着马车前往仁晅王府。
仁晅王府坐落在溯雪城东面的位置,占领了极大的区域,这座府邸经过几代的劳损和装修,看上去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并非老旧,而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古老庄严。
在这次夜宴里,灵鸠也见到了这一代宋祖家的家主,也就是这一代的仁晅王,宋戎赫。
宋戎赫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身穿一袭深蓝色的便服坐在主位,儒雅的容貌令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主修武技体质的高手,反而像个专心攻学的教书先生。
灵鸠和宋雪衣被安排在第一桌的位置,这里除了有宋戎赫之外,宋元清也在。她转眼看去,知道坐在宋戎赫身边的就是宋元清的亲父宋戎贤,以及其母申娧雅,剩下的还有宋家人,大概也猜到了身份。
当灵鸠看到宋戎贤等人到时候,别人也在打量着她。
“这次说是给元清的庆功宴,实则不过是家宴而已。”宋戎赫打开话题,“大家不要拘束,尽管放开了胆子相处。”
他的话语刚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个年轻男子站起来,对宋元清敬酒,“元清大哥果然不愧为宋家的第一人,齐云王,齐云王,这是与云同齐的意思啊。”
宋元清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反驳男子这大胆的言语,只是淡然的端起酒杯饮酒,算是应了那人的敬意。
有了第一个小辈提起话,后面接二连三的人都站了起来。
“我听闻元清大哥和白璧王的关系不怎么好,白璧王对宋家有怨,是不是真的?”
这话主要问的人是宋雪衣,然而宋雪衣并没有回答。
“昨晚宫宴,宋家弟子和桃花小仙你们有了点冲突,后来几人未归,是不是……”
“咳。”宋戎赫的咳嗽声突如其来,打断了那人的话语。
他端起酒杯对宋雪衣抬了一下,笑道:“雪衣身为宋家血脉,和宋祖家是血脉相连,脱不掉的关系。至于和元清,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总是会发生的事,外人大惊小怪,传出来的谣言,你们也信?”
后面的话显然是教训问出不该问的话语的宋家小辈,这群小辈听到了他的话语,都低头认错。
这事经过他一打岔,众人也就闭嘴不言敏感的话题。
没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有人竟然打趣起了灵鸠。
“往日就听闻桃花仙生得美丽动人,是极少的倾城之色,今日难得一见,果然是和传闻说的一样。不知道桃花仙是否也会有心上人,懂得尘世的情情爱爱,不介意我对桃花小仙的一见钟情,倾心追求吧?”说话的是个刚满二十不久的年轻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和神色都透着和所言一样的爱慕。
本来一直没有反应的宋雪衣,突然端起酒杯朝那人砸去。
酒杯不偏不倚的砸中男子的脸庞,将失魂落魄的他砸醒了大半。
“鸠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宋雪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如果打她的主意又如何。”谁也没有想到宋元清会接下这一句话。
无论是宋戎赫等人,还是灵鸠,都朝他看去,想要看出他冷酷面容下的真实想法。
只是宋元清也是个极其擅长隐忍的人,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不露半分的破绽,好像那句话只是随意一说。
对于宋元清这个问题,宋雪衣没有回答,因为再次中途被宋戎赫打断。
只是宋雪衣真的无动于衷吗?谁也不这样认为,并且确信,倘若有人真的胆敢在宋雪衣的手里抢夺灵鸠,或者对灵鸠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下场绝对不堪设想。
在场的人,除了胆敢反问宋雪衣话语的宋元清之外,哪怕对灵鸠容貌存有几分贪心的人都不敢再有什么歪心思。
“宋雪衣,你这是什么眼神!”宋戎贤突然冷声呵斥道:“元清他是你哥哥,难道你连尊重兄长都不会,兄长跟你开句玩笑话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
宋雪衣道:“鸠儿不是玩笑。”
宋戎贤没有想到他还敢反驳自己,嘴角一勾就露出了一抹嘲笑,“那她是什么?”
“逆鳞。”宋雪衣说道。
这个词汇牵动在场每个人的心神。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唯独坐在宋雪衣身边的灵鸠神色不变,似乎对此丝毫都没有惊讶。
她是宋小白的逆鳞,宋小白又何尝不是她的逆鳞。
逆鳞被触,既为死敌。
“哈哈哈。”宋戎贤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得停不下来,指着宋雪衣一时半会都没有说出话。
他身边的申娧雅为他拍着背脊,又给他端了一杯茶水,笑道:“年轻人就是可爱。”
一句话轻易的又将宋雪衣的言论当做了玩笑。
“既然是未过门的妻子,为什么不娶了过门,小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申娧雅转头对两人笑道。
她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容貌五官线条是比较利落的那种,由此可见宋元清冷峻的容貌是遗传了她的大半。
毕竟宋家的人大多都生的秀气,像宋元清这种既俊又硬朗的类型,实属少数。
这回说话的是灵鸠,“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
申娧雅一怔,眉头轻轻一皱又松开。眼前的少女明明说着的是非常不客气的话语,然而她眉目含笑,语调轻缓竟然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