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即便天气有些令人燥热,却毫不影响行人到此寻欢作乐。最出名的夜楼人流不息,更多的名人士子如同受到召唤一般,都开始涌向夜楼大门。
突厥人居然来夜楼挑衅天朝文人,这一消息从夜楼传出来,很快便传遍秦淮河畔大街小巷,其它楼里的文人名士,有一颗爱国之心的都陆续赶到夜楼。
夜楼老板也很人道,只要是文人,一概不收门票,算是为天国奉献出一点力吧。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人能为长恨歌赋曲。雅座的突厥人好几次都不耐烦的嘲笑催促,甚至把筹码加到了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白银,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都能买下半座夜楼了。
方珏听着几个谱曲师在后台哆哆哆的哼着,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方珏搜索着前世的记忆,自己好像听过,长恨歌,是一个叫音频怪物的歌手唱的。对就是这样,不过方珏觉得二十一世纪的唱法根本没法拿到这里来显摆,不然自己也会被当成什么怪物。
正当方珏哼得起劲,秦红言突然走到方珏跟前。
“对对对,就是这个曲调,好听极了。”
方珏突然被秦红言打断,然后望着秦红言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有些过分红晕的脸颊,突然喜色异常。
方珏依然带着面具,秦红言以为方珏是其他楼里来的谱曲师,所以一副恳求的姿态,好奇的看着方珏。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还请先生救我夜楼。”
秦红言左口一个先生,右口一个先生,弄得方珏都有些不习惯。
“尊姓不敢当,刚才只是随口唱唱,上不得台面,不可当真。”
方珏总是觉得二十一世纪的唱法,拿到这里卖弄,有些不妥,而且自己这一唱会有什么后果。面前这些大师们呕心沥血都没能谱曲成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抄袭者模仿者而且,如果真把这些人比下去,自己难道不会良心不安。
在秦红言真诚的邀请,以江湖救急刻不容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威逼利诱,方珏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过方珏最后要求依然要带着面具上场。方珏还是有些担心的,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形象,遭到大家的嘲笑,其实这是一个挽回形象的大好机会。而是担心万一自己唱得不好,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还会丢方府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唱好了,虽然能赢得美名,但方府就会成为突厥人的眼中钉,天朝不乏有突厥奸细,如果他们要对付方府,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叫吴聊,闲人一个,那我就试试吧。”
秦红言听到方珏同意,有些欣喜若狂,却不能太过表露出来,此刻自己是这里的坊主,而且后坊所有人此时都注意到了这边。
二楼雅座包间。
“钱开公子,真是抱歉,小人找遍夜楼,也没找到方珏公子,莫非方珏公子已经离开夜楼。”
一位夜楼工作人员,非常卑微的对钱开说道,他算是夜楼眼力劲很好的,连他也没发现方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方珏不在夜楼之内。
钱开觉得有些可惜,方珏没有眼福看接下来的大戏,他猜想着方珏应该又拥着哪位美女翻云覆雨去了。
夜楼主台之上,秦红言站在中央。一袭红衣飘飘,玉脂sū_xiōng呼之欲出,不用她说话,台下的人都渐渐自觉的安静下来。看秦红言坦然自若的神情,想必已经有人为长恨歌谱曲成功了。
“天朝上国,千年文化底蕴,岂能输给外邦蛮夷,今我夜楼有一年轻才子,顷刻之间就以为长恨歌谱曲功成。尔等竖耳听好。”
秦红言说最后几个字时,指着雅间的突厥人,那气势绝对不输给战场上的将军。
突厥人看着秦红言却有些目不转睛,对秦红言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在他眼里,天朝根本没有这样能力的人。
方珏没有化妆,依然身穿青色粗布素衣,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左手拿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根筷子,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是要唱戏么,演乞丐么?只见方珏将裙衫一摆,右手轻轻敲击左手的瓷碗,清脆的声响传遍夜楼,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屏风后面不时传来声声琴瑟,跟着方珏的旋律响起,很是默契,当然是秦红言亲自弹奏。后坊众多乐师中,恐怕也没几个能在不知对方音律的情况下,还能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的默契。
一气呵成,没有断片,没有停顿。方珏声音时而洪亮,时而舒缓,旋律及其好听,不时还加上肢体动作,一副令人神往的意境。曲终而尽,一声重重地清脆音律回响在整个夜楼,真是绕梁三日曲有魂。所有人都还停留在长恨歌的旋律意境中。朗朗上口,无比舒畅。连雅间里的突厥人都目瞪口呆的陷入一阵沉思。
良久,台下响起一阵喝彩声,这个激动呀,有的文人士子听到眼泪都掉了下来,也许是歌词与曲调让人忍不住思绪身临其境。
方珏唱完一曲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他来天朝这么久,恐怕还没一次说这么多字。方珏表演完,看着台下的人如此高涨兴奋的神态,看来很成功。
就在方珏像一个绅士一般行礼时,二楼雅座包间,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