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叽叽喳喳,杨柳枝条轻抚水面,一圈圈涟漪毫无规律的消散。一辆镶嵌华丽宝石的马车停靠在方府大门前,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手持折叠纸扇,正有模有样的走来走去。
“你们家少爷怎么还没出来,今天可是夜楼最热闹的歌舞节。”
这位年轻公子可是江宁第一富商钱源的儿子叫钱开,他正催促着门口的方府家丁。方府家丁自然是认得的,钱开与方府还有一层亲戚关系,方言的四夫人钱可正是这位钱开的姑姑,钱可也是富商钱源的亲妹妹。所以方府家丁哪有怠慢,很快就进方府禀报。
方珏听说有一个钱开的公子找自己,又听说什么夜楼歌舞节,方珏虽然毫无印象,却突然想到,或许从这个钱开身上,能找到一些答案,自己以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珏洗漱完毕,就出门,不过他这次没有穿着华丽的服饰,而是穿了昨天那一件青色衣衫。也没带丫鬟家丁,这也是方府丫鬟家丁们求之不得之事。
当方珏走出大门,一个衣着光鲜华丽的公子哥带着几个仆人在方府门口徘徊,他一眼便能清楚知道,那位应该就是叫钱开的人,长得有些微微发胖,相貌但还算是端正耐看,不过方珏只知道这些而已,他不知道钱开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家多有钱。
钱开看着方珏出门,用惊讶的眼光围着方珏转了几转,然后捧腹大笑不止。看来他是在嘲笑方珏这身打扮。方珏和钱开站在一起,简直是天壤之别,果然人靠衣装,方珏比钱开的几个家丁仆人穿着还朴素。
方珏不知从何而言,所以也只能跟着笑笑而已。
“珏兄,今天莫不是又要愚弄哪位名角,所以故意穿成这般。你太坏了,太坏了。”
钱开一脸很了解方珏的样子,调侃的说道。
“开兄,这都被你识破了,果然是我方珏的知己好友。”
方珏故意这般说道,他一看钱开就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只好迎合。
“那是当然,珏兄与我多年交情,要不是珏兄领路,我怎么知晓秦淮还有如此快活之地呢。”
哦噢,方珏咯噔一下,原来这位仁兄也是被自己带坏的,真是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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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自古盛名,如一道纤柔的身形,不同于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的风姿。方珏早已了解一些,不少文人骚客也忍不住发出: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方珏同钱开一道坐着马车,在秦淮河畔一座名叫夜楼的地方停下,钱开的几个仆人只好待在外面等候。
夜楼的名气不知几何,不过从进进出出的人流量来看,夜楼生意应该不错。能进入的当然是一些富绅或者官二代,一副文人衣冠,堂而皇之的扔下几两银子就进入了。还有一些寒门士子,积攒了很久,终于筹够了银子,心有不甘却还装出高雅的姿态。
方珏出门忘记带银子,不过他还不知道,他以前真的从来不带银子。所有的花销当然是钱开这个冤大头结账。方珏有些尴尬的看着钱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然后扔给了柜台。
“这位是?”
收门前的夜楼人员,似乎不认识方珏,然后问道。
“你眼瞎啊,方家方珏公子都认不出。”钱开有些没好气的吼道。
“小的眼拙,小的眼拙,还请公子赎罪。”
方珏换了一身打扮,难怪这些人只认衣服不认人,没有认出方珏来。
夜楼很大,装饰也很豪华,古朴典雅的雕花桌案都是为有钱的主准备的,糕点茶水早起准备妥当。
不过楼上还有雅座,这可是要花大价钱才能买到的仅有几个。视觉效果当然是最佳的。
做为江宁首富的钱开,当然不会屈身坐在下面。所以早早的定好了一个雅座包间。包间还算不错,有两个位子,还有单独的服务人员。
方珏刚一坐下就有一个漂亮女子走过来。
“哎哟,原来是珏少爷呀,差点都没认出来,珏少爷今儿个是想点曲,还是点舞”
这个女人有些像夜楼一个管事的,她当然要好好巴结雅座包间的客人,这可都是些大财主。一副似乎很熟悉的样子,询问着方珏。钱开已经付过钱了,有权利选曲和点舞。
方珏还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只好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钱开。
钱开点了曲,然后就等着一些名角出来吟唱。
不过都是一些士子文人写出来的词曲,然后经过改编。让那些长得好看的名角吟唱而已。
有的人其实听不懂,还故意装fēng_li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听惯了二十一世纪的旋律,方珏有些听不惯这些词换曲不换的曲调。钱开倒是很受用的样子,一边听着曲,一边不忘调戏调戏身旁的女子。方珏却出奇的安静,连身旁的姑娘都忍不住主动为方珏按摩。要不是方珏的家世显摆在那里,这个服侍的姑娘看见方珏穿着这般寒酸,恐怕根本不愿搭理。
“开兄,你先慢慢玩,我先出去一会儿。”
方珏觉得有些不习惯,而且感觉很闷,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钱开却以为方珏要行动了,不知道哪位角会被方珏这个大坏蛋欺负,不禁露出一脸阴险的坏笑:“好,好好,珏兄快去,回来别忘了教我心得。”
间,隐约听见有人商人讨论买卖,也有些包间传出来男女嘻嘻哈哈的欢叫。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