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异常?
非攻不可?
魏威沉吟了一下,道:“何出此言?”
“其一,晋国自绝于天下,没有他国救援,其附属之国自身都难保。”
“其二,晋国至今已经损失了一百五十余万大军,且两线溃败,战略上陷于被动,若是再溃退下去,必然会举国震恐,人心弥散。”
“其三,晋国之地本就是不断掠夺而成,其内很多民众都还记得故国如何,其国策乃是先掠夺后施恩,被侵夺之地的诸多百姓多有不满,我大魏接手之后,不需要太多时间便能进行有效统治。”
公孙止列举出三点,又道:“这些理由,贤弟有想过吗?”
“真是如此?”
“若是抽离出战场,便耽误了我魏国壮大的最好时机,须知晋国发展百年,国土广袤,其富饶之程度不是别国一朝一夕就能赶上的,我大魏得趁此机会,吞下其果实。”
“的确,当今天下除了苍国,其余的国家都没有快速令国家繁荣的能力,就连那劲头强劲的云国,都要望其项背。”
公孙止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自然,此次苍楚大战虽然有楚国的功劳在内,但是主力还是苍国大军,这几年来其军队实力已经增长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就算是我大魏都无法与之争锋。总之,一旦我大魏撤兵,要么被阮国捡一个大便宜,要么会被晋国赢得喘息之机,我大魏便会永远失去一个天赐良机了。”
魏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压低了声音,惊疑道:“你说,此番攻陷晋国,苍国可否会跟我们抢地盘?”
“这……此事我也说不准,原本大家料定,苍国将主力布陈在彻国境内,会觊觎王畿之地。可没想到现在主力却转移到了北方,那可是一大片富庶之地,除了一个康国之外,没有哪个国家与之竞争,晋国的东境之地,苍国探囊可取。唯一的问题是,苍国到底是选择富庶的东境,还是位置最佳的王畿,值得考虑。”
“若是苍国都想占据呢?”魏威提出了一个设想。
“不可能,此番诸国合力攻晋,出力的又不是苍国一家,别说楚国不会同意,恐怕就连阮国都不会放任,毕竟王畿就在诸国的中间位置,其战略意义之重,任何一国都不会放任其落入一个国家的手中。”
魏威也点头,道:“的确如此,苍国虽然有天子大义在身,但也不敢一力战群雄,恐怕这王畿之地是瓜分定了。依此看来,苍国染指晋国东境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好还要与我大魏争夺地盘,所以我还是那一句话,不如干脆放弃晋国之地,这淌浑水我们不掺和。”
“贤弟,莫非如此惧怕与二雄相争么?”公孙止眨了眨眼睛,道:“就连百姓匹夫都知道,富贵险中求,在这大争之世,我大魏若是怕这怕那,便已经失去了争雄的资格,短暂的苟且后,必将被别国覆灭,到了那时后辈子孙骂的,就是先辈们苟且偷安,不思进取。”
“这……”
魏威哑口无言。
公孙止又严肃道:“至于晋国,贤弟也不用担心。一个丧失了抵抗力的大国,能等来的只会是落井下石,所谓唇亡齿寒雪中送炭,必是利害关联之时,绝非奄奄待毙之际,那楚国、苍国、阮国、云国的皇帝,都是当今之雄主,必然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晋国若是一败再败,覆灭几乎是必然之事,我大魏应该担心的,只有如何避免与苍国相对抗。”
“避免与苍国对抗……那阮国呢?”
“阮国……此战过后,迟早会起冲突,如果能多取得一些利益,提前一些又何妨?终究,阮国与苍国不同,我大魏若是想要提升国力,还得依靠苍国的扶持才行,若是成为血盟关系,那就更稳妥了。”
魏威默然良久,便是喟然一叹:“邦交相争,只有利害也!”
“大国之争,本就如此,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投桃报李,都是一句废话罢了,亡国灭种的事情,岂是个人之义能比的。”公孙止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道:“好了,眼下先击败了晋军再说吧,以目前取得的优势,说这些有点为时尚早。”
“公孙兄,好自为之了。”
直说到四更天,眼看快要天亮,两人便一起躺在芦苇草席上凑合睡下了。
同样也是这个时候,十里之外的阮军大营,一盏油灯也熄灭了,阮阜宁与几个大将,都回去歇息了。
曹军大营……
兰军大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是联军在看到胜利的希望后,首次调整了未来的谋划。
三日之后,阮、魏、曹、兰,四国联军各自点兵。
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大战,一百五十万大军目前能继续出战的,还有一百一十万左右。
联军统帅公孙止,亲自前往各军大营,鼓舞士气,立誓要攻入晋城。
晋城,乃是晋国京都。
以四国联军所在的位置,若要攻克晋城的话,还需要攻下几座主要的关隘。
其中,横在面前的第一座,便是陈步关。
陈步关,本是魏国原本在西境之地,一座抵御晋军的前线关隘,可以说是天下难得一见的雄关。
当初,晋国率领诸国伐魏之时,便有八十万大军,被此关挡住了三个月之久。
这是一座难以克服的关隘,要是想攻入晋国的本土,首先就得从此下手。
可是,自从得知苍楚联军大胜的消息后,秦堪便调集重兵防守此处关隘,要想攻破的话,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