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以来,a城的出租车行业,始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第一批车也许更早,是由几十辆‘大头鞋’组成的,它有个外国的名字,唤为‘菲亚特’,随后不久,中外合资企业多了起来,又从外贸进口了一些中档一点的汽车,充实到了a城的出租车行业,这些车可以叫作“二代车”,大多都是些起步每公里0.8元的价位,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一批被唤作‘大众桑塔纳’的汽车来到了a城,这些车的要价很贵,每公里要2元mb,可称得上是高价车了,尽管价格昂贵,但舒适度要好很多,大多是公司的白领一级人物,才有钱坐得起这车。
次日清早,郭开新穿了一身很轻便的服装,叫醒了儿子,准备送他上学了。
“这才几点呀,让我再睡一会好不。”
“不行,给我早点起来,今天我还要给你交上足球学校的钱呢。”
“真去呀?”郭小刚一听郭开新真的要给他付钱,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洗濑完毕就要往外走。
“你们爷俩不吃早饭了呀?”家里有了主心骨,邵琳琳又重新回到了贤妻良母的行列,她没想到这爷俩这么早就要走,她的早餐还没有做呢。
“我们出去吃。”
“哦,哦,我们出去吃好的罗。”
a城的早餐,大多也就是油条豆浆,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父子俩吃了很多,就当郭小刚问起父亲咱们怎么上学时,郭开新挥了挥手中的公文包。
“当然是打车走了。”
坐在2元钱一公里的‘桑塔纳’里,郭小刚比郭开新还要紧张。当看到计价表上突突蹦字时,他总会提醒老爸,“爸,我有点恶心了。要不咱们下车走走吧。”
“小朋友。别给我吐车上啊,我这车可是新买的。你赶紧把车窗给我摇下来,透透气就好了。”
摇下了车窗,郭小刚还是不能让自已的眼睛,不看计价器。他很紧张,因为虽然爸爸有钱了,可马上就要花去三分之一给他交学费,明年还得十万,后年还得十万,这哪里是个头啊。
郭开新好象看出了郭小刚的心思,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五张‘大团结’。递给了郭小刚,“中午吃点好的,这钱你先拿着,记住了。别为了省钱胡弄啊。”
“啊!”郭小刚身上的零花钱,也就是上小学以来才有的,邵琳琳平时上班,又没有时间给他带饭盒,所以每天都会给他一块钱,让他吃附近饭店的‘抻面’,有时郭小刚还真省过,他只买了一个面包,一瓶汽水填一填,没想到下午的足球训练就吃不消了,足球教练还以为他生病了呢,让他在场下休息,所以只有他自已知道,这饭钱是不能省的。
郭开新的这五十块钱,简直在郭小刚眼中,就是个天文数字,他从郭开新的手中,只抽出了一张,“我平时一天一块钱就够了,那抻面才卖八毛钱一碗,还有个鸡蛋,已经相当有营养了。”
“都给老子拿着,以前没有你老子我管你,看你瘦的,个矮的,还以为不是老子的种呢,从今以后,你给我多吃点好的,钱花没了,找我要,知道了没有,”郭开新把钱强塞到了郭小刚的身上,郭小刚看着父亲,水灵灵的大眼睛之中,露出了感恩的眼神。
一个整天穿运动服的穷小子,突然间坐着‘桑塔纳’来上学,上学早的同学,都对郭小刚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没等进校门,郭小刚下车之前,故意在车上整理了一下子着装,之后趾高气,大步向前迈进了,郭开新跟在儿子的身后,为了给儿子抬高身份,他也故意把那刘升以前送给他的名牌公文包,夹在了胳膊窝上。
“同志,你等等,”门卫的打更老头,从小窗户上,叫起了郭开新。
“有事吗,大爷?”
“你是学生家长吧,学校有规定,不准家长入校,”这打更老头年岁很大了,但还算是负责到底,他的屋里此时还放着收音机,那收音机的音量很大,好象是评书《杨家将》。
“他是我老爸,是给我交上足球学校的钱的,”郭小刚的大声,表明了他家是有钱的家庭,他故意把‘足球学校’几个字提高了声音,这就是给上学的同学们听的。
“现在财务的老师们还没有上班呢,你还是不能进,要不你先到我这收发室里喝点水?让你娃娃自已进去好了,”打更老头的话不软也不硬,郭开新无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郭小刚也就跑着进了教学楼了。
“做生意的吧?你家挺有钱啊,”打更老头一边看着当天的报纸,一边和郭开新聊天,可谓是‘一心三用’,他身边的《杨家将》,还没有结束呢。
“也没有多钱,为了孩子嘛,现在家家都一个,不出钱能咋办。”
“一看你就是个实成人,不象一些爆发户,有了钱之后,就不知道谁是谁了,你行,一看你就行,你以后还能有出息,还能有大钱,”打更老头说着把自已的大茶缸,推到了一旁看报纸的郭开新身边。
郭开新也不客气,尽管这茶缸里是茶锈斑斑,可他还是喝了两大口,这令打更老头很是高兴,这郭开新不是个‘格厌之人’。
“当当当,”有个女人敲着窗户玻璃。
“姑娘,有事啊?”
“我找他,”那女人用手指了指正在聚精会神看报纸的郭开新。
打更老头推了郭开新一把,之后又用嘴向窗户那边拱了拱。
郭开新觉得很是奇怪,好象不太认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