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不愧是丁宁,这个从小跟着母亲改嫁的女孩儿,经历过很多很多,她不仅个性泼辣,对生活还有着很高的要求。
就在蔬菜批发生意顺风顺水的时候,丁宁和张女决定把赚来的钱,花在刀刃上,收购一家个体的副食品厂。
这个名为“向前”的副食品厂,起初是一个南方人经营,由于厂址过于偏僻,招的工人也大多是附近农闲时的村民。
有句老话,“恨人有,笑人无”,对副食品厂打工的这些“坐地户”来说,听个“南蛮子”的指挥,实在是受气。加之副食品厂的生意红火的狠,大把大把的钞票让“南蛮子”用网兜提走,存入银行,他们只得到了少得可怜的几十块钱的工资,终于在某一天,两方之间的矛盾爆发了。
农村人嘴“拙”,当他们向南方人提出要涨工钱时,反倒让南方人给他们一顿奚落。
“涨工钱呀,好啊,可以呀,咱们厂子是计件工资,只要你们一个人干得出两个人的活,我工钱付你们双倍。”
“你这是人话嘛,你看你自已挣多少,我们又挣多少,你就是个黑心的资本家,你比黄世仁还黑,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资本家怎么了,白猫,黑猫,只要能抓耗子就是好猫,邓大人都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怎么着,爱干不干,不干走人,老子宁可厂子不开了,也不会把钱多分给你们这些穷鬼的。”
“我叫你得瑟,我叫你得瑟。”突然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从南方人的后面下了手,话音刚落,南方人就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他丧命了。
这个老汉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年青时的军队系统教育。早就把他锻炼成了一个“无产者”。可是现在改革开放了,没有钱的日子实在难活,他也就在老伴的逼迫下,来到副食厂打工,干的是做酱油的营生,他也就是听了南方人的话,气不过,顺手捡起了靠在墙角的铁锹,在后头下了黑手。
南方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就“牺牲”在,他那赖以发财的副食品厂。先不讲老汉如何处理。但讲他那漂亮的老婆和一双儿女。此时也没有了主意,哭得死去活来,副食品厂也就从此停工了。
他乡总不是久留之地,南方人的媳妇决定把厂子卖掉。带着儿女回老家,尽管出卖的价格很是低廉,可是这年头谁会有这么一大笔巨款来接手这个生意呢。
丁宁就是个有机会就钻的人,通过熟人介绍,她搭上了收购副食品厂的线。
张女在大事上是个不能决断的人,听丁宁说要把多日赚来的钱,一骨脑儿的全用来收购副食品厂,她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又没有理由反驳丁宁。只好任由丁宁这么做了。
女人卖个菜还成,要是管理好些大老爷们干工厂,还得有管理能力和经验。丁宁和张女接手副食品厂后,虽说有现成的工人和设备,但对原料的采购上。技术的研发上,就是个外行,没过多久,就在几个老工人的“胡弄”下,赔了一大笔钱。
“要不咱们把这厂子转手了吧,这些天咱们菜站赚的钱,全搭在这里都不够,现在客户嫌咱们的产品质量不好,都不来了,趁早,卖给别人算了。”
“不行,我早就说过,干大事,就得有个冒风险的意识,我看啊,还继续干,把领咱们上当的几个老工人都给他们辞了,看以后还有敢骗咱们姐妹的没有。”
连续二个月,工人的工资,都是菜站赚的钱发的,现在两姐妹大多数时间都在副食品厂,菜站的生意也就撂了荒,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吧,张姐,你回菜站那边,我在这边,两头盯着,最起码还有一头赚钱。”丁宁眼看月底又要开工资了,现在也只好让张女专职于蔬菜批发生意了。
“我回去有啥用,现在我都打听了,菜站新来了个大户,资金大得狠,他看上的菜,就高价收,你要是和他抢的话,他天天压价,好多人都服他了,我怕我一个人不行,要不你也回来吧。”
“我回去有啥用,这样吧,你把给炮团送的菜,再加上两分送,解解燃眉之急,总得把这头的这月工资给发了吧。”
“涨二分?那能行吗?”由于事先和张股长商量好的,她们姐妹给炮团送的菜里,只加一分钱的运输成本,现在要再加二分钱,张女觉得自已实在做不了这个事。
“先挺过这个月再说,等这头走向正轨了,咱们不赚他们炮团的钱就是了,白给他们送两个月。”
“要是人家问起来呢?怎么说呀?”
“你怎么这么笨呢,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最近行市涨了,要是再有人问的话,你就说和你哥打过招呼了不行吗?”
“这能行吗?”
“肯定行,你放心吧。”
一斤菜在原有的价格上,再加上二分钱,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炮团上下二千多官兵,每天进货就得上千斤菜,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二分钱,这很难让服务中心的人接受。最开始有人天天问张女是怎么回事,张女都以菜价涨了为由,进行解释。再后来,有人经过调查,说最近的菜价没涨,张女无奈,只好说是张股长事先知道的,搪塞过去了之。
丁宁在走访了多地的副食品厂后,高薪请来了好些技术骨干师付,用来顶替厂里的老工人,留下来的,也都是没有脾气之人,渐渐地,副食品厂的生意,也好了许多,从原来的亏钱,变成了盈利。但是两姐妹早就把炮团涨上去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