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望着典狱长走后,又坐回到棋摊的小板凳上,“还有玩的没有,不玩我就要走了啊。”
剩下的人哪里会是刘升的对手,都不敢吱声。
有一人看众人不说话,“收了收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小伙儿你下的真好。”说罢这人收起了地上的象棋。
刘升心想这些人,只要是他在场,他们是不会继续玩的,只好识趣地离开了棋摊。
刚走不远,收棋的人叫了起来,“接着玩,接着玩,他们走了,咱们自已玩。”
刘升听后觉得十分的可笑,“没整儿啊,违心的收棋,现在的人,太口不应心了。”
当刘升再一次走到“郝棍儿”的宿舍时,屋子里挤满了人。他们都是他的兄弟,也有好些个狱jing,见刘升回来了,都上前和他打招呼。“郝棍儿”则在一旁挨个的介绍着。这是某某叔叔,某某大哥一类的人。刘升也和这些人挨个握手,表现得很是“亲民”。
最后,“郝棍儿”让众人先出去一会儿,自已要单独和刘升谈一谈。
他见妹妹没有走的意思,“你出去会行不行啊,这么大岁数了,不要惹我生气行不?”
刘升的母亲听到大哥发脾气了,也只好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见四下无人,这位大哥也放缓了语速。“升子,真没想到,太出乎意外了,我这辈子还有后人,我认为我就是个老绝户了。”
“大舅,别这么说,谁都有生子女的权力。”刘升的称呼还是“大舅”一词。
“叫啥无所谓,叫大舅也挺好,省得以后事多,你现在在哪上班啊,有没有对象啊。”
“我现在在铁路乘务段,原来处了一个对象,嫌我没啥本事,就黄了。”
“啥?没本事,啥叫没本事呀,现在女人看男人都怎么看,你跟老子说说。”
“他们结婚要四大件,还得有好房子,工作还要好,这些我都靠不上呀。”
“郝棍儿”眼睛一直看着刘升,他在刘升没回来之前问过妹妹,妹妹的回答是,刘升向来不缺女朋友,工作还算可以,经常跟着出差,有些“外落”。他在想,到底是妹妹撒谎,还是刘升这小子为了得到某些好处在骗他。
“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个人,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到时她会给你些东西的。”
说完,“郝棍儿”在纸上写了个地址和人名,交给了刘升。
刘升本来想靠着“郝棍儿”的能力,帮一帮自已,当上“带头大哥”,没想到只得到了一个地址,刘升也没有说些什么,走出了宿舍。
从监狱回来几天了,刘升一直没有去那个地址找人,他打听过,这个地方人员很是复杂,住得大多也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某天,母亲在刘升回家后,特地问了问刘升。“那天你大舅和你说什么了?还背着我。”
“没什么,就是给了我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你拿过来我看看。”
刘升把纸条递给了母亲。
“这老家伙还活着啊,他叫你去找她,你为啥不去啊。”
“我就是觉得去不去都行,我都打听了,那地方的人都是些穷人,我认为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你大舅让你去,自然有他的想法,用不用妈陪你。”
“不用了,我明天休息,我明天就去。”刘升自从得知不是母亲亲生的之后,仿佛和母亲不是那么亲了,母亲最多算是个长辈,是他的姑姑。
为了让两位老人安心,刘升还是去了那个地址。
这是个a城一环内的一个位置,在老百姓的口中,这里叫作“圈楼”。也不知是哪位大师的设计,四层楼足足住满了上千户人家。
何谓“圈楼”,是指从楼层的一端开始走起,不后头的一直走下去,最后回到的还是原点,这简直就是个圆形体育场的设计,走廊的两侧全是住家,几乎每二到三米就有一家,走得刘升脑袋都晕了,由于地址给的是四楼,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楼的楼梯口上去,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敲响了这家的大门。
然而认凭刘升敲得再响,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遭到好多邻居开门观看,见刘升敲的是那一家后,都关门不再露头了。
等了好久,刘升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手表,心道,“再过五分钟,要是再没有人回来,我就走人。”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刘升见没有人回来,就用脚使劲的踹向了大门,只听“咣”的一声,门让刘升踢得乱响。
正当刘升走到楼梯口时,有人骂开了,“哪个王八犊子踹我家的大门,不想活了呀。”
刘升一听好象是刚才的方向,就跑了过去。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大喊大叫。
这个姑娘的块头实在是大,大约有一米八的个头,身上的肉看得也是十分的结实。只是模样长得很是一般,她见刘升跑了过来,上前就披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是你小子踹我家的门啊,你哪的呀你?”
刘升的个头比姑娘矮了一些,但差也差不了太多,只是自已和她比起来是个“麻杆儿”,便没有了气势。
“我找杜鹃阿姨,她在家吗?”
“哦,我妈去早市买菜了,你进来吧。”
姑娘嗓门虽大,但还是很懂礼貌,把刘升让进屋后,安排他在沙发上坐下,还给他沏了一杯茶水。
“圈楼”的格局实在不能加以恭维,只见小小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