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衣抹去泪,泣笑一声:“姐姐哭起来很难看吧,那不哭了。其实姐姐是有个弟弟的,跟你一样大,可惜四年前让贼人杀了。我……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弟弟长得很像,姐姐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让人追杀,姐姐就想了,可能帮你就算是帮了死去的弟弟吧。”——说着说着,抽抽噎噎的又流下泪来。
听她说的这般凄惨,谢宫宝也不禁替她难过。
说到这姐弟之间的事,他心里何尝没有念想。
小时候,他跟颜仙儿也算得上是对姐弟。
关山岳失踪前,他便和颜仙儿时常在一起玩耍;后来关山岳失踪了,族人断粮,颜仙儿便只是偶尔送些吃的来,却没有跟谢宫宝交往了。不管怎么说,谢宫宝给她当了两年的鬼丈夫,这份有名无实的关系也是一种无形的感情。——此时听到白骆衣诉说姐弟之情,他便不由自主想到了颜仙儿,心里一阵苦涩,好在她还没有真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轩仙流看看她去。
悲到深处,谢宫宝叹了口气,为己而叹,也是为白骆衣发叹:
“骆衣姐,我不晓得安慰人,可我还是希望你别哭了。”
白骆衣拭了把泪:“好,姐姐听你的,不哭了。那你跟姐姐说说,杀你族人的凶手是谁?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害得你无家可归的,但凡有机会,姐姐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谢宫宝低下头默哀半晌,低沉着声音恨道:
“我猜凶手可能是那黑衣蒙面人。”
白骆衣端正身子,表现得极有兴趣:
“哦!你把前因后果说来听听?”
连日来,谢宫宝受她照顾,对她早就无比信任了,故而在黑衣蒙面人一事上他没有刻意拿捏,知道多少便说了多少。——不过,这件事原就没头没尾,白骆衣听罢,也是模棱两可,她不关心黑衣蒙面人出手打伤谢宫宝,却对蒙面人盗取“五彩灵蛋”极感兴趣:
“奇怪了,那人为什么要来找你逼问五彩灵蛋?”
“他搞错了吧,我哪里知道五彩灵蛋在哪儿?”
“不对吧,你要不知道五彩灵蛋,屠右使受困大可以自行逃命,他干嘛还要带上你们兄妹?还有,轩仙流漫山遍地找的八成也是你吧?小宝,你是不是不信姐姐啊,怎么跟姐姐还不说实话。我跟你说,五彩灵蛋是五行灵兽,绝对不能落在坏人手上,姐姐很担心,你知道吗,快跟姐姐说说,五彩灵蛋究竟有没有遗失?如果遗失了又是谁拿走了,是轩仙流,还是屠右使?”
“骆衣姐,你别误会,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姐姐也就随口问问。”
白骆衣一阵失望,这几日对谢宫宝投入精力,所谋便是此事。
然而,付出却没有收获,她岂止失望,简直都想杀人了。
她忍着不发作,往后四天继续旁敲侧击,仍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