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咱们能一路过来真是要感谢那个张中校,没他送的装甲车,哪能这么容易。”房强开着车,嘴还没闲着,虽说只是个名誉队长,也足以让他沾沾自喜了,人高兴,这嘴上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麻天正坐在杨小花的身旁研究那几封求助邮件,顺带给自己老爹回了一封又臭又长的流水账邮件,随口按下耳麦,继续道:“那也是,不过更主要的是现在丧尸化的尸体数量不多,绝大多数幸存者还在找适合的藏身处而不是被物资所迫变身车匪路霸,再一个你们注意到没有?沿途遇到的人,对咱们都是躲躲闪闪的,明显不信任咱们。”
“没办法,这年头谁能信得过谁啊。”王晨忍不住感慨道。
是的,信任或者说诚信这两个字,在当今社会,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实际上在病原体危及爆发之前,社会上的信任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相当可悲的程度,无论是早年的车站撞老人案还是后来经常见报的各种碰瓷案,都让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远没有几十年前那么高,更不用提屡屡被用来充当背锅侠的‘临时工’,这也让大众对政府,尤其是城管警察等部门的信任度达到了历史低点,不是有那么句黑色幽默广为流传么?总有刁民要害朕!这样看似戏谑的话语背后,却透露出一个时代,一个社会的信任危机!
等到疫情接二连三的到来后,这种潜在的危害也在最短时间内爆发了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谣言四处流传,许多人甚至深信不疑,不到万不得已,幸存者遇到过路的军政车辆不敢贸然上前求救,许多躲过了疫病没有死亡丧尸化的幸存者,仅仅因为互相之间的不信任,没有协作互助,结果被丧尸吃掉!更有甚者,会被其他幸存者杀掉!
即便是在军营里,不也有许多平民无视张中校、栾少校的话,一意孤行,想要置王晨于死地么?
“其实,还是好人多,沿途不是碰上过肯让咱们过夜的好人么,那个粮库的管理员叫什么来着,你们看我这记性,不过啊,这年月,谁都要留个心眼,别被陌生人坑了,为了活命,人么,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房强自然也不会考虑信任危机这样的社会性问题,纯粹是顺着王晨的话,感慨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别老说这个,烦不烦!”盛青茹可是切切实实的受害者,最烦的也是听人啰嗦这些大道理。
“啊,是我不对,我不对!“心知盛青茹曾经境遇凄惨,房强哪好意思跟个姑娘家斗嘴,赶紧转移话题道:“那谁,小花啊,你刚才说邮件还在增加?给咱们说说呗,先救谁?”
“距离上排列,离咱们最近的一拨人,在六十多公里外的小镇上,最远的能有小二百公里,在郑州边上。”
“哎呀,那都不远啊。”房强操纵装甲车绕过路口的车祸残骸,刮倒了一个丧尸,继续道。
“恩,我刚才在内网上查了,类似咱们这样的外勤小队,基本上全国各地都有,都是近期成立的,从之前上级下派的任务来看,咱们这样的小队专门负责一些低武装烈度的任务,在疫区取个设备,确定某处物资情况,反馈各种疫病情况,在小队驻地附近救援保密级别比较低的政府各部门亲友,反正,就是干杂活的。”
“所以说,那些求助邮件是根据咱们的驻扎位置发来的。”王晨判断的同时,感慨道:“干杂活也不错啊,总比守在上海疫区外围的解放军要强,他们的付出远比咱们要大,别看他们人多枪多风光无限,天天都要面对各类疫情感染,生死只在一瞬间。”
“恩,要是这么说,也没错。”
“这算不算公器私用?”房强的思路果然容易偏。
“管他呢,小花,远近先不论,我记得邮件附件都是人员档案,先挑选对咱们建立营地有用的人,有军事经验和电气等方面经验的人员,起码,这些人能跟安全部门有联系,算是信得过的。”王晨既然当了零八小队的实际队长,自然要为小队的未来着想,现在连带那俩看孩子的女人在内,小队的成年人总共才十个人,能提枪上战场的,四个半,盛青茹那个动不动将汽车打成马蜂窝,手雷挂门上的虎娘们儿只能算半个,懂点计算机与通信技术的,只有杨小花一个,所以他们迫切需要的是战士与技术员,要不然,营地内的太阳板都接不起来的话,还谈什么长期驻扎啊?
杨小花根据王晨的要求结合自己刚刚浏览邮件的印象,很快将人员档案筛查了出来,提议道:“新乡市以北的救援任务,是个二十六岁的无人机操作员,做高端婚礼摄像、农药喷洒、地形测量等工作,都是跟无人机有关。还有一个在林州,档案上并没有写的很明白,军人,上士军衔,其余的邮件都是些经商做官的,唯一一个老百姓是个开包子铺的,跟无人机那位在一个线路上。”
“好吧,先接军人,回来修整后再去救无人机,顺道吃几个包子,其余商人政府官员么,等把军人接回来再说。”王晨见前面的装甲车停了下来,跟着也刹车挂空挡确认道:“咱们到地方了?”
“恩。到了。”
最终选定的地址位于汤河水库西面,与汤河湿地隔水相望,离水库总枢纽不远,是一座地势略高,背山面湖的水库变电所。
麻天靠在装甲车的射击位上警戒,王晨贴着变电所围墙停好车,锁死驾驶室一侧的车门,反身钻回车厢,顺手拿起手枪与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