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替我挡了一剑,你也不会受伤了。”
方白走过来,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袭击发生的事情,事起仓促,而且对方人数众目。方白一时不察,陷入重围,眼看就要受伤的时候,正是陈石恩帮忙救下了他。
“哦?”
杨纪目光闪了一闪,他终于明白了陈石恩的武功,为什么反而第一个受伤的。也隐隐有点明白,为什么方白在对方撤退之后,还这么急躁的要去追杀他们。
“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次行动,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需要大家通力协作。而且同门师兄弟,用不着谁跟谁道歉。”
陈石恩淡淡道,对于这次受伤浑不在意。
“哼!有时间在那里假惺惺的顾伤自怜,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揪出我们里面的内鬼。你们以为他们真的就退了?不查出行踪泄露的秘密,迟早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袭击!”
斜叉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传来。孟申蓟坐在一块血染的岩石上,距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话音一落,就像大冬天泼下一盆冷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沉默不语,空气突然飘荡着一股诡异而紧张的气息。
模模糊糊间,众人之间突然多了一股无形的隔阂,再不似之前的联手御敌时那么亲密。
杨纪深深的看了孟申蓟一眼,随后目光从其他人身上掠过,眼中闪过一道道光芒,谁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陈石恩的性格最是刚硬耿直,连杨纪迟到都被他训斥了一顿。孟申蓟如此的冷嘲热讽,破坏同门之间的团结。按照往常的情况,他早就是一阵辞言色厉的训斥了。
但是这一刻,陈石恩却是出奇的安静。
五人的行踪非常隐秘,又不是寻着官道,在这种深山之中,随兴所致的选择一条道路。根本不可能有人事先知道。
甚至就算是陈石恩自己,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选择哪道“小径”。但就是在这种“行踪无定”的情况下,五人居然被人伏击了。
对方千里奔袭,在这莽莽群山中,居然丝毫无差的找到了他们,而且还是在晚上。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五个之中,有人泄露了他们的秘密。
行动才刚刚开始,长老亲点的。肩负着宗派责任的五个人里面,居然有人不可相信,对于陈石恩来说,这恰恰是最令他感到痛心的。
这一点,不止是他。杨纪、孟申蓟、方白、江剑青,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怀疑。只是除了孟申蓟,没有人主动提出来而已。
“孟申蓟!”
陈石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陈石恩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某种决心。孟申蓟说的没错。内鬼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如果不解决这点,别说是和其他宗派争夺朝廷征令的任务,就是自身,恐怕也难以保全性命。
“哼!我们现在五个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你!”
孟申蓟神色阴冷。抬头盯着陈石恩,毫不客气道。
“没错,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我!”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陈石恩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
“孟申蓟。你不要胡说八道。陈师兄如果是内奸,怎么可能主动替我挨上一剑。如果他是内奸,我们算什么?”
方白怒道。
陈石恩因为他而受伤,孟申蓟怀疑陈石恩,最愤怒的不是陈石恩,反而是“方白”。
“哼!他因为你受伤不假,但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而且,他是派里的‘大师兄’不假,但‘大师兄’就不可能是奸细吗?在这之前你和他合作过多少次?一次?二次?三次?你对他知根知底吗?”
孟申蓟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
“够了。”
杨纪神情平静,淡淡道,声音中蕴含着一种特殊的伟力:“陈师兄就算了。如果连他也是内奸,那么我们这里四个人,没有人逃得了。”
杨纪没有细说,但能被长老点中的没有一个弱者,更没有一个愚蠢,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行动,两方实力最强的一个是那名黑衣人领袖,一个就是陈石恩了。对方的目的是伏杀他们,如果是演戏,那就演的太过了。
两名最强的“小周天”强者联手,完全可以镇压杨纪和方白、江剑青他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必要耍这种“小聪明”。
“杨师兄说的有道理。说实话,我也不相信陈师兄有问题。”
一阵沉默之后,江剑青开口附和道。
加上方白,现在除了孟申蓟,基本没有人怀疑陈石恩是“内鬼”。
“很好。”
孟申蓟眼睛微眯,瞳孔中迸射出一抹锋利的光芒,冷冷道:
“即然陈师兄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肯定就是我们几个了。——杨纪,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只有是最后一个人到来的。如果我们中间有内鬼,那那个内鬼——一定是‘你’!”
说到最后,孟申蓟霍的站起,厉喝起来。他的身上血气涌动,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了杨纪,似乎只要杨纪敢有所异动,或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痛下杀手。
“哼!公报私仇……,还真是不出乎预料啊。孟申蓟,你也就这点手段了。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杨纪冷笑道。
从孟申蓟开口起,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