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镇守算无遗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几个城门,包括周围的官道、小径、丛林,想必镇守都已经布置上了那种奇怪的宠物,严密监视了吧。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就在我们头顶上,应该也有一只吧?”
张炁说着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来,笔直向上,指着头顶上方的苍穹。
天色还没有亮,周围依旧是一片浓郁的夜色。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张炁却已经能想像得到,头顶上方必然是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的一直盯着自己。
在这座箭楼坐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他已经想明白了,整个苍墟城在杨纪面前是不存在秘密的。
见识了杨纪在原始丛林中作战的方式,也见识了他的那些神秘的,不可思议的“小宠物”,张炁知道眼前这个年轻镇守恐怕是自己见过的,最厉害,最难缠,最恐怖,同时手腕也是最高明的镇守!
他和很多人自以为的秘密,在这位手腕高明的年轻镇守面前,恐怕根本不是秘密。或者说,终究会被他识破,成为不了秘密!
大厅里静悄悄的,杨纪微微侧着头,脸上浮起一丝奇异的神色。
张炁猜的没错,城门的四角,还有这里的上方,确实有他留下的“眼线”。不过这一切并不只是针对张炁,而是所有的三名都尉。
张炁虽然是误打误碰,却也说的是实情。
“三名禆将之中,到底还有谁掺和到了其中?或者说三个人全部掺和到了其中?”
杨纪沉声道。
“没有!三大禆将之中,只有我一个加入了蛮灵教!其他两人全不知情。”
张炁道。
杨纪沉默不语。
张炁脸色微变,知道杨纪并不相信。
“你想想,如果我们三人都是蛮灵教的信徒。那以我们三人的能力,早就是咫手遮天。蛮灵教早就在苍墟城里传开了。今天袭击你的,也就远不止几百个人了。甚至就算你击溃了四个蛮族部落,也绝对不可能控制得了苍墟城里的一兵一卒。”
张炁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悲。张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同事一场,他和李亦、周宕相交几十年,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拖累他们。
杨纪沉默不语,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张炁的解释。
确实!如果张炁、李亦、周宕三人全部掺与了此事,自己在苍墟城里遇到的阻力绝不是现在这样,而是会难上千倍万倍。
想一想,一个人置身于满城的邪教信徒之中,还想要掌控整座城池。这种情况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这么如果说这么大的事情,其他两人完全不知情,杨纪也是不相信的。至少,两人也是知情不报。
或者就是碍于多年的交情,干脆装聋作哑!
“动手吧!”
张炁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反抗只是徒劳的。不过,
“大人,我知道你雄心壮志。能把苍墟城的事情处理到这种境况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一个能写出那种策论的人,也绝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轻易揣度和抗衡。只希望大人能够明察秋毫。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牵怒另外两人!”
“因为这件事情,他们两人确实是无辜的!”
张炁低声乞求道。
“我会酌情考虑的!”
杨纪平静道。
“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大人,动手吧!”
张炁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生死是大事,张炁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不是因为他不想逃,而是知道根本没有机会。逃也一样是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虽然知道自己的命运,但痛苦还是难以避免的。
大厅里静悄悄的!
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漫长,张炁在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判决。时间缓缓的过去,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中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时间。但张炁却并没有等来自己的死亡判决。
“先留着你这条命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张炁满心的错愕,猛的睁开眼来。却见杨纪已经转过身去。
“明天到镇守府来报到吧!我并不总是这么好心,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表现。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如果想要救你的那两位至友,就好好表现吧!”
说完这句话,杨纪头也不回,消失在了门外。
张炁愣了愣。确认杨纪是真的走了,也是真的放过了他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瘫倒在座位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
“蛮灵教”的存在是杨纪完全意想不到的!
这个教派的存在拥有一定的特殊性。当初西北边陲一大批城池建城的时候,包括苍墟在内,最开始是没有人愿意来这里的。
原因很简单,——危险!
后来朝廷没有办法,就把那些犯了罪的囚犯贬谪到了这里。这是边陲城池最早的城市居民来源。
大批的囚徒、罪犯不停的聚集,由朝廷的甲士大军看守,从事苦重的耕作、劳力,生活非常辛苦。
这种特殊的情况促使了最初“偶像崇拜”的开始,并诞生了一大批意识朦胧的邪祠邪灵。
从这种偶像崇拜中,囚徒、罪犯们寄托心灵,从繁重、艰苦的劳作中获得一刻心灵的安慰,从而使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后来朝廷打击邪祠,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