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热,抓着她的手不禁稍微用力一点。阿三想抽出来,但她又使不上劲。试了两下便不再动弹。这时候,铜甲尸阿大走过来蹲在地上。它又宽又厚的肩膀,像一座沙发,阿三被我扶着坐在它背上,闷头不吭声。
我知道她有些羞恼,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说,也不能问。
人们总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又说,女人心,海底针。
这两句话。充分说明女性的心思过于感性,而太感性的人,心理一般都很复杂。
我不知道阿三之后会怎样做,但看她任由我拉着手的样子,似乎并不抗拒,这自然让人有些期待。
这时候,阿三忽然咳嗽起来,她的伤口在胸口处,越咳嗽就越疼。本就通红的脸蛋,此刻更是红艳的如同油漆。这脸色,让人很担心,我只能不断把木力注入她体力,希望伤势更快恢复。
“刃”字不但阴险。残余的力量也很难缠。这么长时间过去,那股盘踞在阿三体内的力量也只被磨掉了一半。我叹口气,可也没什么好办法。
阿三咳了几声,疼的拼命抓紧我的手,指甲都要陷下去。我从她手掌的力道能感受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之下,自然强忍着不吭声,任由她将压力转移一部分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阿三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身体的状况稳定下来。她秀气的脸庞,此刻已经无比苍白,就连樱红的嘴唇,也有些发青。
我担忧的看着她,问:“你怎么样了?”
阿三的脑袋以很小的角度摇动一下,示意没有事。可这是骗人的。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没有事。
我叹着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木力虽然能磨掉那股力量。但是很慢,而且很疼。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告诉我。”
阿三没有说话,她一直在调整呼吸,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慢慢的吐出一口长气。那气息中,带着一丝血的味道。她依然没有抬头,只发出虚弱的询问:“你的木力还有多少?”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既然问了,我只好感应一番,然后说:“这个很难说清楚,如果注入你体内的木力是一,那我体内的就是五。”
我怕她会误会什么,立刻又解释说:“不是我想节省木力,而是木力注入你体内需要一个过程。如果速度太快……”
“把你体内的所有木力都给我吧。”阿三忽然说。
“啊?”我愣了一下。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阿三无力的说。
我说:“这不行,那股力量太锋利了,如果太多木力同时注入,就会让它彻底爆发出来。虽然伤口不会扩大多少,但很可能让人疼的……”
“我知道,给我吧。”阿三再次打断我的话。
我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乌黑的发丝,很是凌乱。刚见阿三的时候,她一头短发,看起来很精神。不知不觉中,头发已经长了不少,几乎快到脖子了。我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想再劝说两句,阿三却十分坚决的摇头。
她希望能够快速恢复,而不是这样慢吞吞的熬。
我虽然明白她的想法,可如果真那样做,确实会让人疼的难以忍受。战场上很多战士并非死于枪炮,而是他们受伤后,因为处置方法太过激烈,活活的疼死了。
当疼痛超过一定的界限,人的心脏会无法负荷,从而停止跳动。我不希望阿三发生那样的事情,便一直犹豫要不要做。
阿三见我迟疑,便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经历过的痛苦,比你想象的更多,更重。这点痛,不会死的。”
我唉了一声,再次问她:“你确定吗?其实多等一段时间也没……”
“来吧。”阿三说。
我不再多话,因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在叹息中,我调整着体内的木力。升天之气自动分出一缕,牵引全部的木力,汇聚在我的手掌中。
青色的雾气,在掌间升起,慢慢的凝聚,然后变成一团青光。
这光中充满生机,哪怕看一眼,也会让人感到年轻不少。当初在蚩尤冢的时候,连道真偷人家钱包,为了偿还,送入部分木力,说是可以增加那人寿命。而那股木力,比起我掌中的,不足四分之一。
我托着那团青光,看着阿三,轻声说:“准备好了吗?”
阿三轻轻吸进一口气,然后慢慢点头。
我紧张又小心的将手掌下移,一直移到了她的胸口,然后慢慢按上去。
阿三的胸口被血染湿,摸着有些黏,又有些软。我能感受到,在这衣服下,有让我面红耳赤的部分。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将手放在陌生女孩的这个位置,自然立刻就脸红起来。
阿三一直没抬头,也是因为这个。她的身子微抖,并不是疼痛,而是害羞,以及和我一样的紧张。
她的脸色苍白,可耳朵,却红的几乎要冒热气。
气氛有些微妙,这时,阿三的声音轻的像蚊子,说:“你,你能不能快点……”
我这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掌虚按在那里半天都没动。幸好阿三此刻受伤,不然肯定得跳起来把我踹飞出去。
我尴尬的点头,然后将手往前方一松。青光入体,不等我感受她胸口绷带下的柔软,就听见阿三发出极其惨烈的痛苦叫声。
她浑身几乎都在抽搐,两手不由自主抓住我的手臂,大声的惨叫着。
那声音听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阿三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