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大军乘着初歇降雪的空隙,加快了行军速度,出了函谷关,这支吕布所领兵马行军的速度就要快得很多。
领头的吕布,脸色有些难看,心不在焉的任由座下赤兔马往前面行去。
刚到函谷关之时,吕布就收到了来自许子晟的军令,让他加快速度赶往渑池郡,与陌书彦会合,然后将统帅之位交给陌书彦。
这在吕布看来,完全就是在无视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在他手中夺去统帅之位,任由一个身边的亲信来掌权,形同于否则了他吕布的能力,还挑战了他的威严,一句话就下了他的兵权。
左边的张辽,策马前行几步,与吕布并列后,有些犹豫的问道:“将军准备怎么应付此事,可有想法?”
“想法诸多,奈何就是下不了决定,甚是忧心。”
吕布脸色冷峻的望着张辽,继而问道:“文远可有见解?”
“有,但是我怕伤了将军和许先生的和气。”
张辽不懂吕布内心的真实想法,自然不敢冒冒失失的就直接说出来,若是吕布忠心于许子晟,岂不是会引来猜忌。
“但说无妨。”吕布说道。
闻言,张辽轻轻点了点头,颇为平静的说道:“自陌书彦身处长安开始,许先生对他的诸多诉求百依百顺,甚至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但这陌书彦终究是曹操的手下,不得不防,再这样纵容下去,我等迟早为之所害。”
“此言深得我心。”吕布不由得感叹道。
任由陌书彦这般敌军之人,又没有实实在在的兵权,初来便可以居高位,随意掌握兵权,的确让许子晟帐下的文臣武将颇为寒心,特别是他吕布,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强,却沦落到一个文士可以轻松夺权的地步,心里面不多想什么,是不可能的。
此时吕布忽然看到张辽面露犹豫,似乎在顾忌什么,顿时轻声说道:“文和可是有所对策?尽管说出来,不必多虑。”
“诺。”
张辽应了下来,神色凌厉地望着前方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行赶赴渑池郡后,我等可以借清君侧之名,将陌书彦除去,以绝后患。”
“不可。”
右侧的陈宫默默听吕布和张辽说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上前劝诫道:“此乃下下之策,若是许先生大怒,杀心一起,派遣大军前来征伐我等,到时候腹背受敌,我等灭亡之日不远矣。”
“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的任由他人摆布?”张辽沉声反驳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忍耐,未尝不是好事。”陈宫丝毫不让的说道。
顿时居中的吕布,刚因为张辽所起的心思又被陈宫压了下去,如今赵云率大军前来,强敌在外,再同许子晟翻脸,实属不智之举,但这样任由陌书彦指挥,吕布又颇为不甘心,刹那间,吕布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吕布终究是做出了决定,沉声说道:“此行赶去渑池郡,先将陌书彦拿下,封锁消息,等战退赵云再论其它。”
“诺。”
陈宫和张辽应了下来,倒是没什么异议,这个做法,等同于将他们两个的建议糅合在了一起。
“全军听令,加快行军,早日赶往渑池,迟则生变。”
随着吕布摞下这句话领头疾驰而去,浩浩荡荡的大军紧随其后,往渑池郡去。
…………
渑池郡。
一路血战的张济等人,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终于逃出了郡守府,往那处有暗道的酒肆跑去,身后的追兵依旧未停,紧随而来,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的咬住不放。
入郡的十五人,只余下张济、樊稠、胡轸、季俊以及长风小队副队长苏领,还有那三名皮糙肉厚的盾兵,其余众人,尽数折损在郡守府内。
被近身的弓箭手,没能反抗多久就被合围诛杀。
负伤在身的张济,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处一般,往前疯狂逃窜,脸庞上充斥着怒火,无处释放,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陌书彦。
一路逃,一路被追赶,已然杀红了眼的张济等人,在小巷子里穿行,并不比那些骑马追赶的敌军要慢太多。
来到酒肆之外,三名盾兵赶紧上去卸下门板,乘此间隙,敌军终于赶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就向三名盾兵的后心攒射而去,想要阻止他们进入酒肆。
见状,三名队长都同时从盾兵手里抢过盾牌,挡在了他们的身后,随着一阵密集的撞击声过后,门板终于被三名盾兵拆下来了几块。
瞬间,张济等人就鱼贯而入,三名盾兵在第一时间从三位队长手中接过了盾牌,站在后面挡住了想要尾随而来的敌军。
“暗道在后头,快走。”胡轸沉声喝道。
然而张济却盯着三名盾兵一动不动,眼看着敌军从打开的门板进不来,已经开始拆起其余地方门板,若是此时不走,再被围上,可就一个都走不了了。
而这三名盾兵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张济哪能看不出他们的想法,他们想要在此断后,否则敌军一直紧随不舍,追上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郡外可没有那么多小巷子可以钻。
不止张济,樊稠等人又怎会看不出三名盾兵的想法,众人都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罢了。
深深地看了三名盾兵一眼,张济面色沉重地喝道:“立刻进入暗道撤离此处,不得有误。”
“诺。”
随即,张济带着众人跑入后院,往暗道里一头扎进去,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