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无法挽回,长孙无忌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他又道:“太子离京,如果时间太长不好,以老臣的意思,不如等他去庆州看了那里正在修的水渠后,再带回一架实物水车,也就可以了。如果想了解民情,在回来的路上可以多走几个州,这样更为妥当。”
太子离京,终究不是小事,大臣们不能再沉默下去,一起都道:“无忌公所言极是,太子游历天下,不宜过久,如果以后有需要,再出京便是,这次是头一回,速去速回更为妥当!”
李世民想了想,也对,总不能让治儿离开自己太久,游历天下是好事,但游的时间太久,容易淹着,呛着水就不好了!他点头道:“就依诸位爱卿所言。无忌,你给安排一下路线,尽量让治儿多走几个州,为了不耽误时间,误了恪儿的差事,游历的州郡,尽量安排在回程的路上。”
长孙无忌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只要李治不在庆州待得时间太久,李恪就没机会整他,至于路程,自己完全可以安排得好,就当野游吧,让李治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决定好了这件事,李世民摆手让大臣们退下,他留下了两个儿子,让儿子们陪他用膳,马上就要走了,说实话他这个当父亲的还真有点舍不得。
用膳之后,李恪出宫回王府,而李治则回了东宫。
李恪倒是没啥,虽然自己倒霉上当,被派去庆州受苦,可偏偏李治抽疯,竟想陪着自己一起去,这回好了,一旦离京,自己就想办法整治他,还有等到了庆州,再好好整治一下王平安。王平安这个混蛋,缺德带冒烟儿,竟然想出这么个损招来,不好好收拾他一顿,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自己!
可李治就难过了,他一回到东宫,见长孙无忌竟然等在这里,而毫不意外地,舅舅大人对着他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臭训,怪他多事,吃饱了撑的,和李恪一同去庆州干嘛,不给李恪机会,难不成他憋得慌吗?
李治很委屈地道:“要说这事,还得怪舅舅不好,要不是你使眼色,外甥也不能出去说话啊,结果还说错了!”
长孙无忌坐在椅子上,气得直哼哼,道:“事已至此,多说无宜。我要你牢记一点,离京之后,能不见李恪就不要见他,你两人分开赶路,只要你不召见他,他是不能见到你的。”
李治道:“这个外甥是知道的,外甥并不怎么喜欢看到他。”
“可一路上,他却会很喜欢见到你,能不见他,就尽量不见。”长孙无忌又道:“还有,饮食方面要多加小心,只要是入口的东西,都要先让侍从们去尝尝,你不要直接就食用,不管李恪给你吃什么,用什么,统统不要,就算推不掉,也都封存起来,不能使用,明白吧?”
李治脸色难看,道:“吴王终是我的兄长,他还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说不至于?”长孙无忌几乎是怒吼了,他叫道:“你怎么能认为他不至于?”
李治忙道:“至于,至于,舅舅说至于,那就是至于!”他平常就怕长孙无忌,现在见舅舅怒火万丈,更加害怕。
长孙无忌道:“为了皇权帝位,父兄可弑,妻儿可杀,莫说别的朝代,就算是咱们大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还有前朝,不也一样么。所以,在去庆州的路上,你一定要小心。等到了庆州就好了,王平安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李治道:“有无病在,舅舅尽可放心,什么事情他都会为我办好的,不会有什么意外。”
长孙无忌忽地皱起眉头,道:“今天甘露殿那个计谋,可是王平安给你出的?他可不象是会用这种手段的人啊,他性格温和,而今天那个计谋狠辣至极,与他的性格可是大大不符。”
他心里纳闷儿,王平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难道说去了庆州之后,性格大变?穷山恶水出刁民,庆州那里穷得掉渣儿,想必刁民遍地,王平安见多了刁民,所以也变得狠辣起来?这种可能性却是不大,再刁的刁民也使不出这种手段吧!
李治却道:“是啊,是王平安给我出的主意,他的信还在这里呢!”说着,他找出了王平安的信件,交给长孙无忌观看。
长孙无忌看罢,眨了眨眼睛,道:“竟然真的是他出的主意,当真出人意料。要不是我了解你宫里的人,知道史爱国是个废物,我都得以为这主意是他出的,这般阴狠,就算是我……怕也不见得能使得出这么狠的,全不留情面啊!”
李治想了想,道:“那,是好还是坏呢?”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道:“当然是不好了,这种手段要是你想出来的,那没关系,你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臣子们的龌龊狠毒,你知道的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这样才能把臣子们牢牢地掌握住。可要是一个臣子有如此的心思,那对你这个当君主的,就大大的不利了。”
李治有些不明白,道:“这个计谋很厉害吗?我看也就一般,也没把吴王怎么着啊!”
“还没怎么着?你还想把他怎么着?”长孙无忌乐了,他道:“你差点就把李恪给整死啊,把他这辈子都给废了!你不想想,他一旦离了长安……你就想吧,一棵树不管再怎么粗壮,要是被人连根拔起,会怎么样?”
李治道:“那树就得枯死啊!哦,外甥明白了,这条计策果然毒辣。奇怪,无病不是这种人啊!”
“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