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和柯舞雾井下了车,她们不用泣老管家扶,自刊仙下来,下车后一左一右站在车门旁,将杨氏和王有财扶下车来。
杨氏仍旧不依不饶,对这老管家道:“你得有七十多,快八十了吧?”
这老管家头以前可是吴王府的座上宾,是屈一指的幕僚,他头一回出来当仆人,听杨氏说话挺呛人的,他心中有气,真想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也不当什么细作了,受不了这个气!
可转念又一想,想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这算什么啊,不过是受一个愚昧无知的老妇之气而已!这个老妇人说话呛人,正好说明她全无城府,是个傻老太太,可以被我利用,说不定能从她的嘴里探出不少的消息呢!
一想到这里,这老管家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又不生气了,对杨氏鞠躬行礼,道:“老仆高万全,今年刚好五十,离七十多还差得远呢,就是头白了些了,看着显老!”
王有财下了车,冲杨氏道:“算啦,老婆子啊,何必难为他呢,好歹也是哈老爷的一片心意,你这样说话,呛的不是这个管家,而是哈老爷啊!”
哈米提下马走了过来,正好听到王有财的话,他忙道:“别别,有啥话王夫人明着说,没关系,老夫愿意听。你随便呛。”
杨氏一推王有财,道:“就你话多,成天嘴不闲着!”
王有财大是无奈,气道:“小这这,这怎么成我话多了,明明是你的话多呀”。
杨氏一指高万全,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当老身不清楚吗?告诉你,老身在徐州时,你这种刁民见得多了,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不张嘴我都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面对这事儿妈一样的乡下老太太,高万全就算再阴险,再怎么城府深,都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他心想:“竟然管我叫刁民!这话向来是我叫别人的,今天她却把这两个字按到我的身上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哼,累死你,你也猜不出来!”
杨氏对哈米提道:“哈老爷,你选的这个管家可不咋地呀!管家可是很重要的,俺们王家选管家,要求向来严得很。可你看看,你给选的这个管家,刚才老身只一试,就试出来他是个大大不忠心的家伙,心里头有事儿!”
高万全大吃一惊,什么叫我不忠,我怎么就心里头有事儿了?难不成消息走漏,或是我露出了破绽,被她看出我是来当细作的?不可能吧,一个乡下傻老太太,岂能知道吴王府里的大事?
哈米提啊了声,回头看向阿依丁,阿依丁忙走了过来,道:“心里头有事儿?高管家,你心里头有什么事儿?你要是有事儿,你赶紧说出来啊,莫要惹得王夫人不快!”
高万全自认见多识广,虽然一直怀才不遇,但对付徐州王家这种乡下土包子,那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可万万没想到,王家老太太一下车,就说他心里有事儿。
高万全心想:“难道说。我的表情不对,露出马脚来了?”他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道:“没没,老仆心中哪有什么事儿,绝对忠心,绝对忠心”。
王有财一拉杨氏,道:“行啦,他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吧,咱们初来乍到的,你这是”
杨氏打断他的话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心里怎么能没事儿,一定有事儿的啊!”
王有财、哈米提、阿依丁,还有后过来的殷九乘忍耐不住,齐声问道:“他心里有啥事儿,夫人你看出了什么?”
就连丁丹若和柯莲雾也在想:“到底夫人看出什么来了?”
高万全脸都绿了,计划不如变化快,他自愿来当细作之前,什么意外情况都想过,比如他该怎么探听消息,从谁的身上探听,用什么方法,还有一旦被现,该怎么狡辩,等等。他几乎全都想过,甚至还自我演练过无数次。
可他不管在事前准备得多充分,可就没准备过现在这种情况!谁能想到,一个乡下老太太,头回进京,连新宅子大门都没进呢,就把他给看破了,说他心里有事儿啊?这个意外,他无论如何,也是考虑不到的!
杨氏哼了声,忽然脸色一变小很得意地道:“哈老爷,你不是说他是一个读书人吗,出口成章啥的。是读书人就想当文曲星,想中进士,可你们看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他自己一定清楚,要靠自己考,他一定考不中,所以便想着跑到我王家来,巴结我儿。到时他再尖应试。我儿午却不讨情面,弄下留情点了儿门…还不是事儿吗,想当文曲星都想到我家来了,他心里肯定有这事儿”。
她这么一说,在场众人无不恍然大悟,都哦了声,哈米提笑道:,“果然是大事儿啊!老高啊,你不会真的打了这个主意吧?”
高万全差点没气得晕过去,这乡下无知妇人,竟然会这么想我,真真的岂有此理!我堂堂吴王府的头号幕僚,跑到你家来,就是为了拍马屁来的,你们老王家的马屁就那么香吗,也值得我跑来拍?
他以前没有当过仆人,而且相当瞧不起当仆人的人,所以在心理方面,一时不能转过弯儿来。这时他应该赶紧承认,顺着杨氏的话往下说,开个玩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杨氏是在立下马威,让新仆人们都怕她,所以只要仆人们一怕,她就不会再为难谁了!高万全心中气恼,一时没有反应过味儿,没有及时,“解释。”他只这么一愣神的时间,杨氏就不乐意了。
杨氏道:“你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