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怎么说,就算龙傲天这个人再怎么高傲。他毕竟是唾思邈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长安县令还是要好好对待他的,表示出尊敬。
长安县令放下手中的案子,让人请龙傲天进来。龙傲天进了大堂。下巴一扬,并没有给县令见礼。
他的身份高贵,身上挂着好几个虚衔,别看他在太医署门口不受尊重。其实他是有太医职衔的,而且还不只不过他从来不屑与太医们为伍,太医们自然也看不上他,所以才不够尊重,但如果到了大堂,不要看是虚衔,也照样可以不用给县令见礼!
长安县令见多了豪门贵胄,无礼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他见公子哥就生气,他气得过来吗!不以为意。他在大案之后站起身来,冲龙傲天一拱手,道:“龙神医,好久不见啊。本官未能出迎,还望恕罪!”
龙傲天嗯了一声,道:“知道失礼就好,下次不可如此!”顿了顿。道:“我是来告状的”哦,耍告状得先击鼓,我倒是把击鼓的事给忘了!”说着话,他转身出去了。
长安县令一愣,不是来告状的吗。怎么又出去了,他这是干嘛去了?
就见龙傲天出了大堂,走到大门口的鼓架前,拿起鼓槌,咚咚地敲了起来!
长安县令顿时就在里面愣住了。两旁的衙役们也全都呆住。击鼓是为了召唤县令,有案子来了,该上堂了;但如果县令就在堂上,而且都进来打过招呼了,那还击什么鼓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可龙傲天偏偏就喜欢一切都按流程来,告状要击鼓,这可是书上明明白白写的,他当然要遵守了!击完鼓后,他再次进来,道:“县令大人,我要状告王平安,你快快把他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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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县令刚刚愣的那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愣住了,好半晌,他才道:“你要告谁?”
龙傲天奇道:“我的口音有问题吗?我吐字很清晰啊,我要告的人是王平安,你快派人去传他来啊!”
长安县令一咧嘴,你要告王平安。你知道他是谁吗?想要传王平安。得去宫里西台,那是中书省。或者去东宫,到崇贤馆,这两个地方是我这种品阶的人能去的吗?我就一小县官儿,比芝麻大点,但也不过绿豆去!
“这个”到也不急,你得先称述案情,本官才能传”才能请王侯爷来啊!”长安县令硬着头皮道。
龙傲天哼了声,道:“王平安竟然敢遣散我家的仆人”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拿出了那封信,当做证据,交给长安县令看。
长安县令听着案情,听得差点没笑出声来,强自憋回肚子,可两旁衙役们却哄堂大笑,和地痞们的表情一样!这也太扯淡了吧,你家的仆人你看不住,竟然被王平安给遣散了,那你到底是干嘛吃的啊!
龙傲天见衙役们大笑,很是不快,说道:“有行么好笑的?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大家一听此事,都要笑个不停。难道你们神志不清吗?听到这般人神共愤的大恶事,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衙役们谁也没吱声,大堂之上不能随便搭话,但仍笑个不停,没把他的斥责当回事!
长安县令接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看,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也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本官为官多年,审过的案子小的不算,大的总也过百,可这样的案子,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龙傲天也忍耐不住了,他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笑啊,这种人间大不平之事,你们听了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应该义愤填膺才对!”
长安县令连忙点头,道:“对对,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害得龙神医不能洗漱,还没人给做饭吃,惨得不能再惨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纸,道:“龙神医。你是打算以这个为证据,状告王平安?那你的状子呢。要有状子,本官才能受理此案啊!”
龙傲天哦了声,道:“一时着急,忘了写了!”
衙役们一起看向他,心中都想:“他不会跑回家去写状子,然后再跑回来,击鼓鸣冤,再递交状子吧?有可能!”
谁知,这回龙傲天到不是太呆。他道:“要不县令大人借我纸笔,我现在就写份状子?”
长安县令却摇头道:“不必了。有没有状子,你这场官司都别想打赢!”他拿着信纸,冲龙傲天道:“这封信是不能用做证据的,如果它都能当成证据,那谁乱写点字,都可以拿到堂上来当证据了!”
龙傲天一愣,很茫然地道:“为什么,这并不是乱写的啊!虽然写我不好的部份都是乱写的,写王平安是好人,也是乱写的,但写王平安给他们钱,撺掇他们逃掉,却是真的!”
长安县令摇头道:“可这上面没写王平安撺掇他们离开啊,而且也不能说是逃掉,只是不在你家当长工罢了!”
他顿了顿,温和地道:“就算这封信可以当做证据,也得写信的人亲自到场,指证王侯爷,而且还得把王侯爷赏的钱,先行退还。不过呢。就算是如此,这官司也没法打下去的,因为你家的仆人不是隶户啊。都是自由身,就算是听了王侯爷的话。离了你家,也不犯大唐律法的!”
长安县令叫人把信还给龙傲天。道:“龙神医,回家去吧,有功夫读读大唐律法,或者再招些仆人。你并不缺钱,以后对仆人们好些吧!”
龙傲天想了想,道:“人生在世。不过吃穿住行,这四样我都给他们了呀,还有什么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