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南宫冲一眼,孟奇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心有侠义,很好。”燕赤霞则赞了一句,让杜青青俏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光辉,与有荣焉。
宁采臣颇为害羞,慌忙摆手:“不,不用了。”
两个男人一起小解让他觉得怪怪的,反正只是在殿外,与传说中的剑侠燕赤霞只有一墙之隔,应当不会有冤魂恶鬼。
南宫冲朗声一笑道:“宁公子不用在意,我会选另外一处。”
杜青青听得暗自啐了一口,外景还需要小解吗?冲哥当真不害臊!
宁采臣放下心来,翻过大窟窿,见南宫冲确实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后,目现感激,慌忙找了回廊一根石柱,解开了腰带,一脸舒爽。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刮过,大殿中的燕赤霞猛地站起,只觉失去了对宁采臣和南宫冲的感应!
好厉害的恶鬼!
他拔下了背后阔剑,遁出了大窟窿,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那位神秘的青衫男子依旧闭着双眼,老神在在,仿佛并未察觉出现了变化,或者视这样的变化为微不足道的小事。
杜青青稍慢半拍后亦发现了异常,脸现仓惶,转头对孟奇道:“前辈,冲哥不见了,肯定是兰若寺的恶鬼所为,还请仗义相助。”
这时,左使孙俊林传音附和“宗主,为何不直接拿下这里的恶鬼?”
说这句话的时机与最初那次有了明显延迟,看来即使始终抱有类似的心思,也会视情况不同而选择什么时候说……同样事情因为不同选择而出现微妙变化的体验让孟奇感觉新奇,对人心对不定的未来似乎一下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日后能用之提升元心印等功法修炼的境界。
他依旧闭着眼睛,平平淡淡对左使和杜青青道:
“别急,两人都不会有危险。”
他笃定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宁的奇特感觉,杜青青紧张慌忙的心情顿时缓解了许多,有一种小时候面对父亲和母亲的感觉,天塌下来也有他们顶着,不会出大事!
“前辈在等待时机?”她乖巧地问了一句,没有催促孟奇出手。
看戏……孟奇默默回答道。
…………
大殿不见,四周皆是弯来绕去的回廊,南宫冲浮现出一丝冷笑,从储物袋内掏出一物,悬于脑后,乃是一面古朴小巧的铜镜。
铜镜布满深邃花纹,放出灿烂如大日直照的光芒,洞穿了周围的迷雾,晃动着镜花水月般的虚空。
短短两三个刹那,一切幻境皆被堪透,南宫冲重新看到了大殿,看到了布满鸟粪和杂草的正常回廊,看到了燕赤霞冲出。
他拿出一面小幡,隐匿气息和身影,再借助幻境躲避于阴暗中,等到燕赤霞赶往宁采臣消失的方向,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大殿,戒备谨慎地拿出一张遁地符,溜往兰若寺外。
必须“提前”遇到愚僧,这样才能瞒过那神秘可怕的青衫男子!
…………
宁采臣刚绑上腰带,耳畔就传来嘤嘤嘤的悲鸣,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去了五魄,忙不迭转身逃跑,却发现大殿不见了。
突然,一阵暗香袭来,他脑袋为之眩晕,等到清醒,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厢房内,布置简单,一桌一床四椅,打扫得干干净净。
“莫非读书太过,竟有点头疼?”宁采臣只觉这是自己住的客栈,丝毫没有觉得异常,似乎忘记了今早已离开此处,夜宿兰若寺。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宁采臣正待询问,就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位身披白纱衣裙的美貌女子,她有着小鹿般无暇的双眼,冷艳纯情的气质,略粗略黑但也与整体相得益彰的眉毛,以及在朦胧白纱下若隐若现的美妙身躯。
即使女子看到她,也会怦然心动。
“姑娘,你走错房间了!”宁采臣目光先是一直,接着紧紧闭上,心中不断自语“非礼勿视!”
披着白纱的少女发出柔媚如水的声音:“月华高照,辗转难寐,慕公子风华,愿与你燕好。”
“姑娘休得胡言!在下饱读圣贤之书,知礼义廉耻,岂能做此败坏名声,惹人非议之事?”宁采臣依旧紧紧闭着双眼。
“夜深人静,无人知晓。”少女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君子慎独!”宁采臣用力挥手,压低声音斥道,“速去!”
斥责完,他忍不住关切一句:“姑娘年岁不大,或被婆子话本迷惑,不知轻重好歹,才行此非礼非义之事,若被令尊令堂知晓,被外人知晓,你恐怕难有立足此地,积毁都能销骨,何况本身不正,莫非想被逼得投河自尽?你回去之后,忘去此事,不要再轻佻不端,在下亦不会再提,保你名声。”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诚恳无比,反倒为姑娘的名声担心,那披着白纱的少女怔了怔,眼中似有泪花打转,她吸了口气,止住泣音,挤出妩媚笑容:“公子觉得该怎样才能行燕好之事。”
“当然得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宁采臣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周围环境又生变化,宁采臣睁开眼睛,略留眩晕,只见对面美貌女子已是凤冠霞帔,隐约能见容貌,像是一朵盛开的兰花,既清且艳,更有几分娇羞:
“相公……”
声音入耳,宁采臣茫然看向四周,处处有红,桌上龙凤花烛静静燃着,自己身穿新郎服。
“相公,还不来替妾身取下凤冠。”美貌女子娇娇弱弱道。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