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怜看着争吵不休,最后大打出手的谷一立和夏一珏,不由的蹙眉沉思,仿佛心中有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经过两千余年的朝夕相处,要说对谷一立和夏一珏毫无感觉,那是不可能的,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世间罕见的英才,任何一个,都是无数女子心中的最佳郎君,虽然宁怜的心中仍是忘不了那个满头白发的男子,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他和她,是没有可能的,如此一来,眼前的这两个就是她最佳的选择。
可这个选择,却甚是艰难。
如果夏一珏不是那个大能的借体的话,那么宁怜很有可能选择夏一珏,可偏偏,夏一珏的身上有一个绝大的隐患,让她日夜悬心;而谷一立呢,虽没有夏一珏的资质,但胜在心智坚韧,将来必成大器。
表面上看,选择谷一立最佳,但是,谷一立身上却有一个更大的隐患,那就是,福禄寿对谷一立而言,已经成为了生活的必需品,而醉仙楼对所有依赖于福禄寿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他掌握醉仙楼的核心的,如此一来,谷一立努力到头,也只能算是醉仙楼的外围,并没有办法真正的帮助他达成她的理想。
宁怜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决定同时带这两人去闯九重楼,若是闯不过,她将一无所有,从头再来。
而二人不管是谁闯过去,那么他身上的问题便不在是问题,凭借醉仙楼的实力,总会有办法将问题解决的。
于是乎,宁怜喝止了正在缠斗的二人,对二人说:“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便都去闯九重楼,谁成功了,我就嫁给谁,但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成功的机会很低很低,低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失败的结果,便是死,为了我,你们觉得值得吗?”
谷一立怒瞪着夏一珏,笑道:“老子觉得值就行。”
夏一珏不甘示弱,道:“我也去。”
“不行,你不能去。”随着话语的传来,院门处走进了个老头。
夏一珏上前跪地磕头,唤了声“师父”,随后问道:“弟子为什么不能去。”
老头道:“太凶险了,为师不能让你去冒那个险。”
夏一珏苦笑:“师父真的是在担心我吗?”
老头目光一凝,语气沉重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小子告诉你的?”
夏一珏笑道:“不是,是师父您的儿子告诉我的。”
老头大惊问道:“什么?我儿已经苏醒了?”
夏一珏道:“是的,可并未完全苏醒,只能偶尔说上几句话。”
老头:“不可能,你才是四星战宗,我儿怎么会有苏醒的预兆?”
夏一珏:“这就要多谢范师兄了,您不知道吧,范师兄每次打我,其实都不是真的在打我,打的是您的儿子,打了两千多年,这不,前些年把您的儿子打醒了。”
看的出来,老头很生气,可也看的出来,老头在硬生生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不敢发火,不敢追究。
只有老头自己知道不敢追究的原因,两千年前,他去过一次桃花岛,他见到了那个拓跋匹夫,也见到了留在桃花岛上的四个徒弟。
那一天,拓跋匹夫向他亮了亮刀,然后他便认输了,因为他不敢接那把刀,想走时,那个匹夫却说想让他指点一下几个徒弟。
上场的是那个匹夫的大弟子,二弟子和四弟子,至于五弟子却没有上场。
那一战,打了足足三百年,他始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始终胜不了,而三百年后,那个一直观战的五弟子提起弯刀加入了战场,再三十年,他败了。
一门五子,具皆超脱,当认清这个现实的时候,老头再也升不起任何的争胜之心,临走时,那个匹夫对他说:“若夏一珏死,我必杀你。”
所以,虽然明知道胖子大乱了他的计划,他却不敢生出报复之心,他强忍着怒火,对夏一珏说:“徒儿,为师可以答应你,只要我儿能够顺利苏醒,为师绝不为难你,而且,我会对你悉心教导,你的资质本就逆天,就算从头来过,也不过是多浪费些时间罢了。”
夏一珏摇了摇头,对老头说:“师父,这些年,弟子学会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永远等着别人的施舍,便永远成不了气候,所以,请恕弟子不能答应。”
老头言:“那你也不能去九重楼,你那是去送死。”
夏一珏看看宁怜,又看看谷一立,继而转头看向老头,坚定的道:“我一定要去,您拦不住我的。”
老头知道,夏一珏这是在威胁他,如果不让他去的话,他会自杀,而如果他自杀的话,那么他的儿子也会成为无根之萍,这无数年的努力便将付之东流。
老头的神色数次变幻,最终,狠狠的咬了咬牙,张开双手向夏一珏抓来,夏一珏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承受住了那一抓,只觉得魂魄似乎分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怎么也按耐不住,嘶吼一声,昏倒在地。
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醒来后的夏一珏,只觉得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体前所未有的松快,虽然修为一落千丈,如今只有九星战师的修为,但他却诡异的觉得,自己的战力似乎更高了,这是一种去掉枷锁的自由。
他从床上下来,走出了房门,看到了花前月下的谷一立和宁怜,由衷的到了声:“多谢。”接着,目光幽幽的看向西方,喃喃道:“多谢。”
谷一立呵呵一笑,道:“你小子,还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