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推开了那扇门,看到了庭院中的两把躺椅,以及躺椅上的两个人。巧的是,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给她那粒丹药和第一面认可牌的人,一个是给她最后一面认可牌的人。
是的,经过两个月的不断寻找,她终于找到了。
那两人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找过来。
她缓缓的走过去,坚定的在她们面前跪下,没有任何的前缀,开口便直奔主题:“请先生传法。”
拓拔槐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很纠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于是他选择安静的看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拓拔匹夫的神色罕见的凝重,两年没见,这孩子心中的恨竟然浓郁到了连他都动容的地步。看来,这两年她承受的,远不止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应该在发现她的第一时间,就把她强制性的带走,而不是想着给她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
他有心想补救,于是说:“我可以替你将这座山谷里面的人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他这话说的狂妄,可她却毫无缘由的相信了,但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帮助,自己流出去的血,她要自己找回来,她拒绝:“不,我要自己做。”
“可是你没有那个本事,我帮你做了,你平平安安的过活一生,不好吗?”
“不,我要自己做。请先生传法。”她说的斩钉截铁。
拓跋匹夫叹了口气:“可我现在有些不敢教你了。”
是不敢,而不是不能。看来,他真的能教自己,于是她不顾拓跋匹夫的婉拒,继续恳求:“请先生传法。”
“若是我不教你呢?”
“我当死。”若学不到本事,那么她的誓言就是个笑话,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最后的希望。
拓跋匹夫沉默,看着她柔弱却坚定的跪在眼前,久久不语。
好像是一瞬间,又像是好久好久,拓跋匹夫终于开口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她的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希望。
拓跋匹夫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镯子似得东西,通体血红,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他看着手中这流光溢彩的镯子,凝重的道:“此物名为遗恨,带上它之后,它会收集所有因你而生的怨恨,包括你自己的恨,和别人对你的恨,并每隔十天对你折磨一次,它收集的怨恨越多,对你的折磨便会越重,直到生不如死。那种折磨,针对灵魂,无物可当,无法可御,且一旦带上,除非烟消云散,终身摘不下来。你可愿戴上。”
她没有任何的迟疑,伸手就要接过来,可拓跋匹夫却拦住了她,对她说:“你可要想清楚,你的恨,汹涌澎湃,一旦带上,它立刻就会吸收你的恨,并马上反馈在你的灵魂上,你有可能会被你自己的恨意直接冲垮的。”
“我不悔。”说着,接过了那镯子。按照拓跋匹夫的说法,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那镯子上。只见那镯子猛然间化为一缕血淋淋的光,直奔她的额头,最终化为头箍固定在她的头上,一颗血红的宝石直垂在她的额头正中央,给她绝美的容颜又添了一分妖异。
她感受到了痛苦,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可在戴上这头箍后,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那种痛,直接作用于灵魂,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粉碎成灰烬,可偏偏每一个粒子都是一个完整的她,那么便相当于自己同时承受着无数个自己的痛苦。
她无声的嘶吼,无力地翻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昏迷过去,可是那只能是妄想。
她被煎熬着,似沉沦地狱的最深处,永远没有一丝的光亮。可她还是看到了一丝光,那是她的恨,那是她的怨,那是她的所有,那是她活着的动力,那是她最深的执念,那是她毕生的誓言。
她拼尽所有的向那丝光游去,那缕光中,有她一生的苦,她要将那缕光抓在手里,然后洒向整个世界。
她终究还是熬过去了,那痛苦的折磨漫长的令人发指,实际上却不过盏茶功夫罢了。
拓跋匹夫心中的愧疚更深了。拓拔槐眼中的不忍更浓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的惨绝人寰,却不能插手,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要独自承受,她不需要怜悯。
她从那无边的地狱中走了出来,没有后悔,虽然以后每隔十日她便要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折磨,且会逐渐加深,但她并不恐惧,她早已将恐惧这种东西彻底的舍弃。
她看着拓跋匹夫,等着后续。
拓跋匹夫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二弟子。这是你的大师兄。”
她恭敬的给拓跋匹夫三跪九叩,然后起身给拓拔槐行礼。
拓拔槐扶起自己的第一个师妹,爱怜与痛惜并存。
拓跋匹夫看着自己的二弟子,真切的道:“我希望你记住,你即已入我门下,则七界之中,便无人不可惹,无人不可杀。若是受了委屈,尽可以告诉你师兄,你师兄不行,还有你师娘,你师娘不行,那还有你师父我。”
此时的她,尚不知世界之广大,但可以体会到师父的自信,还有那浓浓的关怀。她明白,师父还是不希望自己亲自报仇,但她决心早定,绝无动摇的可能。
她又跪了下来,说:“弟子资质驽钝,难以修炼,请问师父,可有方法改善?”
“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