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局进行到将近七百场的时候,皇濮便独自撑着乌篷船回到了桃花岛,他找到了正在苦修时空法的牧秋。
他静静的看着她,并未出言打扰。
良久,牧秋停了下来,对皇濮冷冰冰的道:“怎么,你们引以为傲的桃花岛护不住我了,要抓我去送死。”
虽然桃花岛上没有人对她提起过桃花岛正在面临的危机,但连日里岸上的那些声势浩大,以及三日前出现在岛上的那三股惊天的威压,都被她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了。
牧秋并不傻,所以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面临的危机,只是她也不知为何,总是抱有着幻想,她毫无来由的相信桃花岛能够庇佑她。
可那幻想,那相信,当在不该见到皇濮的时候见到皇濮时,便破灭了,她自嘲的笑着,笑的很苦涩。
她对皇濮说:“可笑你竟被誉为军神,号称算无遗策,怎么就没有算到今日呢?”
皇濮对牧秋说:“我早算到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牧秋:“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岛上呢?”
皇濮:“因为只有在这岛上,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我们才能庇佑你。”
牧秋嘲笑着皇濮:“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皇濮还以微笑:“那你相信吗?”
牧秋不语。
皇濮:“只要你相信我们,你就能不死,你就能重生。”
牧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皇濮自信的答:“你会相信的。”
牧秋蹙眉不语。
皇濮却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对她说:“走吧,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之需要跟在我身后就行。”
话说,皇濮转身就走。
牧秋望着那背影,不知为何,本能的感觉到心安,双脚不受控制的便跟了过去。
当二人再次上岸的时候,正是除魔联盟叫喊声正隆的时候。
当牧秋现身的时候,也正是那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的时候。
片刻的安静之后,无数人按捺不住,怀着彻骨的仇恨,向牧秋疯狂的冲来,可是,牧秋的四周却多出了四堵墙,四面密不透风的墙。
那四个面色坦然的人,围成了一个不过丈许的圆,将牧秋牢牢的护在中间,无数人疯狂的冲来,却一个个的倒飞而去,无人能踏进这丈许,更无人能触摸到牧秋的一片衣角。
那个圆,径直往擂台上移动,缓慢而又坚定,无可阻挡。
牧秋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了,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那温暖,来自于拓跋槐的拳头,来自于茶茶的剑,来自于胖子的铁棍,来自于皇濮的折扇,也来自于,拓跋匹夫走进了这个圆,对她说:“没事的,有为师在。”
围攻的人们仍然是那么的疯狂,可那疯狂,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惧怕。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万,不,是四人战百万。
那个圆,如愿以偿的移到了擂台之上,围攻的人越加的疯狂,可那个圆,却越加的坚固。
混战之中,一声大喝猛地传来:“拓跋匹夫,你想反悔。”
这是段无极喊的,可拓跋匹夫却并没有理会他。
他扬起了手,说了两个字:“刀,来。”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可这两个字的威能,却让天地颤抖。
那一刻,风停了,水静了,时间似乎也不流了,四周的数百万人具皆凝固了,包括段无极等三个五星战宗。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迎接它的到来,终于,它来了,它是刀,拓跋匹夫的刀。
刀入了手,拓跋匹夫一声大喝:“妄动者死。”
没人敢动,因为每个人都感觉,此刻有一把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们全然的相信,只要自己一动,下一刻,自己就会死。
段无极,温功峰,牧千木三人终于知道,原来,拓跋匹夫的实力远不止自己估计的七星战宗那么简单,这样的实力,是不是战圣他们不知道,但最起码,他是九星战宗,站在整个鸿蒙最顶端的九星战宗,这样的人,杀他们易如反掌。
可他们三人依然坚信,拓跋匹夫不敢杀他们,因为他不敢于上百个国家为敌。就算拓跋匹夫是九星战宗,就算他是传说中的战圣,他依然不敢。因为,虽然没人能杀得了他,可合上百国家之力,覆灭秦国易如反掌。
所以,牧千木开了口:“道兄,输不起吗?想要反悔?”
拓跋匹夫冷声道:“谁说我输不起,谁说我要反悔。”
段无极道:“那道兄这是为何?”
拓跋匹夫道:“我的徒弟,岂是你们这些人能杀的,要杀,也只能我来,你们,谁有意见。”
面对战宗,没人敢放肆,有资格说话的,也唯有段无极三人了,是以三人对视一眼,觉得并无不可,只要牧秋死了,那么事情也就了结了,所以,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既然如此,那便动手吧。”
拓跋匹夫道:“所有人,给老子滚下擂台。”
在段无极三人的约束下,擂台上很快便空空如也,只留下了拓跋匹夫与五个徒弟,在拓跋匹夫的示意下,拓跋槐四人深深的看了牧秋一眼,随后也退了下去。
此刻的擂台上,便只剩下了拓跋匹夫和牧秋二人。
拓跋匹夫对牧秋说:“老五,还是不肯叫我声师父吗?”
牧秋低着头,不语。
拓跋匹夫叹道:“也罢,为师也不强求。不过,我教你的东西练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