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的目光与拓跋槐撞到了一起,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透明的存在,良久,拓跋槐轻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卢昌带着姬正雍离开了,自始至终,姬正雍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是他不想说,是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姬正雍问卢昌:“师父,这些都是什么人?”

卢昌笑答:“拓跋匹夫,在为师平生的所知所闻中,无人能敌;大弟子拓跋槐,锋芒不显,却内秀于心,成道于拓跋匹夫却自成一统,将来的成就或可与其师比肩;二弟子茶茶,成于杀道,时至今日,已达世间杀伐之极致,且还在不断的突破;三弟子范通,战徒时便可与七星战师胶着数百年,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其力可为天地之伟柱,成护国之神器;四弟子皇濮,学究天人,假以时日,为师或有不如,本应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只是他的师父不光自己懒得过分,还不愿让自己的徒弟太过辛劳,怎么商量都不行,如此,你才有这个机会。你需谨记,他们几人,便是我秦国的镇国重器,不论何时,都不可怠慢,三千弱水,十里桃林在,则我秦国在。”

姬正雍点头应是,继而沉默不语,今日,他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要用很长的时间去平息。

姬正雍顺利的登基了,登基之后的姬正雍,很是对的起卢昌的教导,励精图治,是个英明的君主,在他的治理下,秦国万象更新,国力一日比一日强劲,三十六郡人才辈出,各显风骚,争一时之瑜亮。

来自三千弱水,十里桃林的消息很少,少到没有,那给姬正雍留下深刻印象的几个人似乎销声匿迹了,数百年间没有生出任何风波,可姬正雍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当三千弱水,十里桃林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那便是大事将起的时候。

果不其然,新历一千六百年冬,一封来自三千弱水,十里桃林的书信送进了皇宫,当姬正雍看到里面的内容是,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信是皇濮写的,内容很简单,他要向贯匈国用兵,他要主动入侵贯匈国。姬正雍的第一反应是,皇濮疯了,可当他看完皇濮的信,明白了皇濮的计划之后,却不得不承认,皇濮的做法是对的。

贯匈国,乃是周围百国的霸主,其国力远不是秦国所能抵抗的,可以预料的便是,当三千年的过渡期结束,贯匈国必定会第一时间向秦国发起战争,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联合与秦国接壤的另外几个国家共同进攻,到那时,秦国将回天乏力。

对于这一点,姬正雍心知肚明,可他能做的,只是努力的提升本国的实力,为以后的战争一点一滴的增加胜算,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不等三千年的过渡期结束便主动的发起战争,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皇濮的信却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如今的秦国,就像是一只弱小的鱼,周边的国家便是一张大网,当这大网合拢的时候,就是被擒的时候,三千年的过渡期,表面上看对新生的国家有利,然而实际上,这三千年既是新生小国休养生息的时间,又是邻国撒网的时间,想要逃生,便要抓住那大网合拢的时间,逃出那张网,或者把那张网撕开一道缺口。

秦国就在那里,移是移不走的,那便只剩撕开一道缺口。

于是乎,姬正雍同意了皇濮的计划,回信让皇濮放手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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