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丹朱的亲卫,未必都是叽咕这样的“高手”,但他们皆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训练的内容都是历年保护重要人物的经验总结。出状况时拼死保护主人当然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是在没有出事之前,就要能发现各种危险的苗头,及时做出相应的警戒准备。
叽咕的“经验”,就是跟丹朱的那些亲卫们学的,像今天遇到的情况就属于异常。后面那个人可能是跟踪者也可能只是路人,但他表现出的特征是绝对应该留意的。
虎娃又点头道:“不错不错,叽咕,这一路你没白跟啊,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机灵了!但我等走得不紧不慢,那人也完全可能与我等同速,想知他究竟有没有问题,试一试即可。”
几人放慢了脚步,三里外的那人也随之放慢了脚步,几人又稍稍加快了速度,那人也同样加快了速度。途中还有其他的行人经过,但只有这个人显得与众不同。
叽咕有些兴奋地搓着手道:“他果然有问题吧!要不要我将之拿下审讯?”
太乙却苦笑道:“我并未察觉出他是一名修士,但能在三里外这样跟踪我等,必有修为在身,其神气内敛至少也有大成修为。叽咕,你不是他的对手!”
侯冈也摇头道:“这是我的领地,就算他在三里外与我等同速而行,也并不是任何罪证。以我的身份,怎可贸然将之拿下审问,难道在我的领地上走路也有罪了?”
就算猜到那人有问题,他的行为也构不成任何罪证,侯冈身为君首,确实不能在自己的领地上乱来,否则不仅会遭人非议,也会削其威望。
虎娃笑道:“那好办,寻野地拐个弯,离开侯冈大人的领地便是。若那人还要尾随我等离开道路进入山林野地,那就该好好问问了。> 虎娃:“我等是第一次来到此地,也没有任何异常行止,这样一位高手没有道理这样做,他只能是针对侯冈。如此藏头露尾暗中跟随,恐是不怀好意。”
太乙苦笑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快就能清楚了,我们好像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他已经过来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很整齐的络腮短须,罩袍下穿着轻裘,扎着腰带打扮得很利索,赶路时没有带任何行李,身上也没有暗藏任何凶器。当侯冈等人进入荒山野林后,他跟随的距离不再保持三里开外,而是迅速地接近。
当中年男子走下山丘,远远地看见侯冈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叽咕站在不远处警惕地望着周围,虎娃侍立一旁,而太乙站在他的身后。这四人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以侯冈为尊,太乙像是个管家,虎娃像是个仆从,而叽咕显然就是护卫了。
那人利用山林的遮蔽,收敛神气悄悄接近,特意避开了叽咕所站的方位,来到了侯冈的左侧后方。叽咕等人似是毫无察觉,他面露犹豫之色,想了想,突然从藏身处走了出来,侯冈等人好像被吓了一跳。
侯冈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而叽咕面露警惕之色道:“什么人?”
那人却没理会叽咕,只看着侯冈答道:“我是过路之人,观你有几分面熟,请问是否是侯冈大人?”
侯冈点头道:“不错,是我!”
那人有些激动地又问道:“你就是十几年前,离开这里的侯冈氏君首大人吗,如今终于回来了?”
侯冈:“是的,就是我回来了,请问你……”
那人打断他的话道:“我是凉花川长老凉济能,曾与你有几面之缘。如今你虽然已成年,但形容与少年时变化不大,所以我一眼还能认出来。”
侯冈:“哦,原来是济能仙长,我想起来了,少时确实曾见过你。济能仙长是方才在集市上见到我的吧?为何当时不打招呼,却一路尾随至此,这是何意呢?”
听到这里虎娃心念微动,想起了另一件事。凉花川是一派宗门,它大概的位置离这里有百里左右,在沇水入大河的河口以南,与这一带还隔着一条大河呢。虎娃之所以对这派宗门有印象,是因为两百年前凉花川中出了一位修士,号称百岁童子。
不久前,百岁童子与掌机先生率众邪修进犯炎帝仙宫,然后又被伯羿斩杀。如今虎娃等人刚刚来到侯冈氏部族的领地,居然又遇到了另一位凉花川修士,此人亦有大成修为。
侯冈称呼凉济能为“济能仙长,这是当地普通民众的习惯,附近一带民众对凉花川中高人的尊称。而以侯冈的身份地位,其实没必要用这种尊称,但侯冈表现得很谦逊。说实话,在这几个人面前,凉济能也受不起一声仙长的称呼。
凉济能上前一步道:“大道上人来人往,有些话不好说,但你方才若继续赶往沇城,我也许就不得不出手阻拦了。此刻在这荒僻无人之地,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请问你这是要回乡继承君首之位吗?”
侯冈微微一皱眉:“我本就是侯冈氏部族的君首,济能仙长并非本族之人,这些事情,就不必过问了吧!”
凉济能却自顾自说道:“前不久重华大人派使者来到沇城,宣扬你在九黎助南巡的帝子丹朱立下大功,不日即将返回家乡、接受天子册封,此事已人尽皆知。十五岁离乡,二十八岁方回,本以为你已经习得一身本领,不料今日一见仍是普通凡人。
既如此,你又何必归乡争那天子册封的伯君之位,既会导致族人内乱,自身亦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