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容雪丽认出了贼人的声音,林千妙的内心一下子震憾住了。在没走出容雪丽家的时候,那不过是隔着屏幕看影视地被苏易的“推理”惊讶到,而这一刻是有了亲临现场的实证,证明了苏易是真有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的能耐。
有这种能耐的人,他们的观察力相当惊人,就跟福尔摩斯从一只陀表的刮痕就能推断华生的哥哥的性格和生活习性甚至连死的下场都能准确推理一样。
“你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就放在桌面上,被一个早上买包子的白色透明的塑料袋装着。你敢不敢进去拿?”苏易依然蹲在地下,抬起头来仰视着容雪丽问道。
苏易过分详细的描述让容雪丽惊为天人,他能找到这里来,还印证了常仁近就住在里面,本身就证明了他前面所有的推断是勿庸置疑的,于是导致现在容雪丽听到苏易的描述第一感应就是相信,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这样进去拿,常仁近一见到我肯定就慌了,怎么会让我进他家门?”容雪丽犹豫了起来。
“他看到你慌了,不正好说明你来对了吗?算了……看来,还是我来吧,顺便教训一下这个贼子。”苏易见容雪丽有点勉为其难而惊慌的神色,于是站了起来,朝停车场门口走进去,回头还冲着两位女同学作了个呆在原地的手势。
里面的常仁近刚把土狗从屋里赶出来,借着停车场那根竖在中间像灯塔似的柱子上面那一圈大功率的照明灯的照射,看到了一的学生哥从停车场大门口走了进来。刚赶出屋的土狗竟然像见到久别重缝的主人一样迎上去,最后围着这个学生哥转了一圈就摇着尾巴跟在了身边一起朝他这铁皮房走来。
对于一个刚刚干了坏事的家伙而言,任何一个陌生人的靠近都会引发他内心一阵杯弓蛇影的紧张心理,常仁近马上就缩回了铁皮房。
但这个冒然闯进停车场来的学生哥,好象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不是离他的铁皮房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就在他的心咯登一下提到嗓子眼时对方就站到了屋门口上。
“你、你找……找谁?”常仁近心里面一万个想镇定住、要镇定住,可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心虚。
“看起来你很紧张啊?我只是过来向你打听个事,你就紧张成这样子了,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苏易当然不会一上门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那样只会激化对方矢口否认。
这种事情,最好让他自己说出来比较有折服力。
“什……什么亏心事?”常仁近绷紧了神经看着门口的苏易,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一问有点多此一举地暴露自己了,赶紧改口道,“你……你想打听什么事?”
“刚刚有辆警车停在了容大爷家的出租楼门口下,他家闹贼了,你知道吗?”苏易蹲下来,摸了摸狗头,像聊家常一样问。
“我不知道——你干嘛问我?跟我有……有关系?”常仁近更紧张了,他现在只要听到这件事任何相关的信息,都感觉像针一样刺着神经。当他说出“有关系”三个字时,更是一阵胆战心惊,这一反问的口气原本应该是振振有辞的,可一出口完全就像是在承认了一样!
“警察已经根据沿街的几处隐蔽的摄像头,看到了小偷逃跑的去向,就是逃进了这停车场。”苏易先把震摄的目标锁死在这里,然后开始打心理战术,“你说这大晚上的,摄像头拍没拍到小偷的脸呀?”
我去!
常仁近额头上的汗珠马上就出来了。
他的脑海里开始在翻腾着、计算着、回想着他是怎么在得手之后“逃”回来的,沿路到底有没有被摄像头拍到,以及哪几个地方有可疑的摄像头的存在。越想,越多的不确定;越多的不确定,越让他感觉惴惴不安。
“八千块钱能盖洋楼吗?能买部小车来代步吗?还有一张银行卡以及一张身份证,不用还好,一用不就暴露了吗?”见常仁近额头冒汗,苏易知道该给点暗示了,“为了这点钱被关几天,怎么想都不划算啊?当然了,警察还没开始找上门来,要是失主捡回这些损失,肯定就不想再追究了。这大晚上的,睡觉不比折腾要好吗?”
苏易说完,摸了摸那条土狗的脑门,最后捧起它的脸对它道:“小黄狗,你一会在这附近找找看,要是找到那八千块钱,还有那张身份证、银行卡,你就叼回来,知道吗?”
汪汪!
小黄狗冲着苏易离开的背影吠了两声,然后撑着两只前脚坐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常仁近像在等着他干点什么似的。
“怎么样,拿回来了没有?”一见苏易出来,容雪丽、林千妙马上小声问道。
“没有,等一会吧,那条狗会送出来的,不急。”苏易说完,不着急地蹲了下来,还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着一条狗的线条。
“狗会送出来?”容雪丽与林千妙面面相觑,这要是在之前,她俩准认为苏易又在开玩笑。但到了此时此刻,她俩居然有点相信了。
停车场内。
常仁近开始跟一条狗在较着劲。
在那条狗的对视下,常仁近的内心翻江倒海地做起了内心的挣扎。
“什么意思,这小子跑到我面前来讲这些,想说什么?”
“他好象知道是我偷了容老爷子家的钱!”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是我?”
“没有直接挑明,还给我暗示?”
“要不要照他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