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听风堂分舵效率不错。≦待沈云一行人下午时分回到庄子里,他们已经将昨天全城搜查之事打探得一清二楚。而事情的真相也正如他们之前分析得那样,此事还真是因他们而起。
省城仙门理事二处的大老爷,也就是原来仙府衙门的那位大老爷,此人是个不折不挠的两面派+墙头草。一直以来,他都与仙都逆流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过,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收到那边的密令后,他先试探着令心腹们暗中加强了对菱洲的监管。
结果,对面的仙门理事一处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而他从中探出了对方的态度,便放开手,调动了手里的所有力量。
根据他的经验,菱洲身处内陆腹地,又并非富庶之地,这里目前还没有引起仙门上层的注意力。故而,过来的修士,要么是低阶的仙门弟子,要么根本就是潜进来捡漏的散修。这样的人,往往是无足轻重的,往往收拾了,也就收拾了。他暗令:一旦发现不明身份,或者行为可疑之人,不论仙凡,皆要严格控制起来。
尤其是省城。安榻之侧,岂能容人酣睡?他花了心思,搞了一样叫做“鉴灵宝镜”的法宝。通过这样法宝可以查到省城及周边十里范围内的五行灵气异动。
修真之士是离不开五行灵气的。不管是平常的打座修行,还是施法、御剑,他们都会引起周边的五行灵气异动。而他的这样法宝,非常之敏锐,能够在数息之内,将五行灵气异动的查找范围缩小到十五丈之内。
除此之外,配合着这面鉴灵宝镜,这位大老爷在城内,还有四大城门近郊布置了数十个暗哨。如此一来,但凡有修士进城,无一不是进入了他的监控之内。
暗哨们收到他的密令后,也不会第一时间现身抓人,而是先藏在暗处对来人进行辨别。只有确定了是生面孔,他们才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当然,如果修士刻意将修为完全压制住,不动用灵力,是不会引起周边的五行灵气异动的。这时,那“鉴灵宝镜”便完全成了摆设。
还有一种情形,也是宝镜无法监控到的。那就是听风堂分舵的众人。
沈家庄成立五部之后,听风堂里那些觉醒了类灵根天赋的弟子都被调了过去。余下的,全是觉醒的其他天赋。他们修行几乎不用五行灵气。所以,在鉴灵宝镜那里,就跟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也正因为如此,听风堂分舵安插在大老爷身边的暗桩只是最初报告了“鉴灵宝镜”的存在。发现那玩意对自己完全无用后,分舵上下都没有再将它当回事。
这也使得沈云一时疏忽了,忘了提点袁峰一下。
昨天,袁峰就是初到省城时,没留意,所以,一降下飞剑,便被发现了。不过,他看到那小管事领着人找上山来时,生了警觉,与沈九妹立时完全压制住修为,装成一对不显眼的凡人年轻夫妻。此举可谓歪打正着,让他们夫妻两个瞬间完全摆脱了鉴灵宝镜的监控。
而沈九妹觉醒的是土灵之力,与听风堂分舵众人一样,也没触发“鉴灵宝镜”。
大老爷自从得了宝镜之后,大半年来,从未失手。头一回发现一只“漏网之鱼”,不由手痒,非要将这人抓到不可,不惜派出所有的狗腿子全城“查户口”。
“负责那一处的暗哨管事深知他们大老爷的脾性,当时就一脚踢死了带路的向导,然后回报时,将过错全堆到那向导上。”沈云说道。
沈九妹心中一动,问道:“向导?就是我与峰哥出城后碰到的那个被一卷草席裹着的死者?”
“正是。”沈云答道,“他们家是省城里的一个富户。当晚已借着出殡,举家逃出了省城。”
“人都死了……这就点子事,也会累及家人?”沈九妹一脸的匪夷所思,“那家人想多了吧?”
不料,沈云摇头:“完全没有多想。也幸亏他们跑得快。昨天清晨,那位大老爷起来的头一桩事,便是叫人去抄向导的家。”
“呀——这真是……”沈九妹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袁峰在一旁冷笑着接上:"破家府台,灭门县台,好一个换汤不换药的仙门理事二处!不,应该是一处、二处根本就是一个德性。”
这样的话,云弟以前跟他直言过。可笑的是,那时,他对仙门还有一丝丝的期望,以为两者是有些不同的。
沈九妹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提这些渣渣,话锋一转,担忧的问道:“秋宝,逆流们如此猖狂,该如何是好?”
“正所谓邪不压正。就冲人们给他们安的‘逆流’这个名字,他们也猖狂不了多久。”沈云答道,“就象省城的这位,他手里有‘鉴灵宝镜’又如何?好端端的法宝,到了他手里成了倒行逆施的帮凶。结果还没有什么用。因为省城里更多的是他那宝镜也奈何不得的寻常百姓。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看着吧,这根墙头草用不了多久就会调转qiāng头,换上一副完全相反的嘴脸。就象当初他跳出来反对废帝一样。呵呵,大老爷有了上回的经验,这回肯定会更加纯熟。”
袁峰与沈九妹相对一视。从这些话里,他们俩不难听出,听风堂已经出手了。并且,云弟非常有把握。
“太好了。”袁峰笑道,"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放心了。”
这时,齐伯在外面的门廊上求见。
“云弟,你忙吧。”袁峰与沈九妹起身,离开了主院。
回到下榻的正院后,